但他的身體乃至他的四肢全都無法擁有這些感受。
甦醒過後,他的身體也僵硬了很長一段時間,如退化生鏽的齒輪一樣遲鈍。
那天,褚仝的尾巴尖輕掃著他的手腕,如一片羽毛撫過他的心尖。
那種柔軟而又酥癢的感覺瞬間就傳達到他的大腦。
他的意識與身體也詭異的連結起來。
原來,那個蓬鬆的大尾巴是柔軟的,輕飄飄的,絲滑的。
他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感知力。
收回手,他矜持的用手帕擦過指尖,乾淨的不染一絲塵埃。
而他看向褚仝的眼神是完全不容一物的平和。
衛想容總是在笑,可笑容從不達眼底。
他那雙漂亮溫柔的桃花眼如一汪深潭,又更像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洞,什麼都能吸納,卻也什麼都容不進去。
「既然如此,那麼我希望褚先生能夠明白主次,只有我活,你們才能活。」
面對他平靜的「威脅」,褚仝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目光沉沉地看向衛想容,銀灰色的獸瞳在夜下泛著冰冷刺骨的光。
而面帶微笑的衛想容則是無聲地咽下了喉間的血。
——
被捆在地上的男人蹙著眉動了動,忽然他猛地一顫,睜開眼睛,正要張開嘴說話,卻意識到自己正被堵著嘴。
他連忙唔唔唔的開始掙紮起來,卻有一個高大的黑影籠罩在他的頭頂,他抬起頭,褚仝正目光冷冽地看著他。
外面陣陣拖拽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裡清晰又滲人。
在血紅的月下,更是透著一股子陰冷。
褚仝透過木板的裂縫向外看過去,七八個異常高大的獸人正在外面遊蕩。
而他們的手上不知道拖著從哪擄來的倖存者,其中一個老人已經死了,脖子對摺歪到了一邊,另外幾個年輕的男男女女還在微弱地喘.息,卻也像死了一樣毫無掙扎的能力。
他們在加油站的廣場上點了把火,幾個倖存者被他們從腹部串了起來,然後,架在了火上。
褚仝瞳孔一縮。
他們,要吃人。
森冷的威勢從褚仝的身上散發出來,將旁邊的男人嚇得臉色一白。
隨即,他看到褚仝拉開了木板,將玻璃門破開了一個半人高的裂口。
外面的獸人正在狂歡亂叫,沒有聽到這裡細微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