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仝三下五除二的將那些人綁了起來,對著四小只說:「你們先出去。」
四小只有些擔心地看了他和衛想容一眼。
「出去!」褚仝冷下了臉。
花娘拉了拉四小只,又對著他們搖了搖頭,將他們帶了出去。
狹窄昏暗的巷子裡除了那些被捆的無法動彈的倖存者,瞬間只剩下了衛想容和褚仝。
而衛想容從出來開始就一直沒說話,他被褚仝放在了牆角,一雙無力的長腿落在地上,長發擋住了他半張臉。
輪椅就在離他不過一米的地方,他卻無法體面地坐上去,只能坐在髒兮兮又潮濕的地面。
此時此刻的他終於看出了一點狼狽。
褚仝的尾巴和耳朵全都立了起來,嘴裡也隱隱長出了獠牙,他神色兇狠地看著衛想容,手上長出了銳利的指甲。
「衛想容,你差點殺了小藍!」
他看到了,是衛想容讓吳老實撞上了小綠。
那株在陰暗的角落裡不可能存在的綠芽卷上了吳老實的腳腕。
衛想容抬頭看向了他,眼神平靜。
「所以呢,你要殺了我嗎。」這樣說著,他又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哪怕是在如此狼狽不堪的境地,他看起來依舊斯文得體。
褚仝的手指捏的咯吱作響,良久,他又將手鬆開,他無聲的和他對視,在他溫柔的笑容里,他冷聲說:「衛想容,你不用激我。」
衛想容側過頭,蒼白的臉上帶著不變的笑容。
褚仝神色冷酷,深深地看著他那雙像泥潭一樣漆黑無光的眼睛,說:「衛想容,你明明比誰都想活。」
他看的見衛想容眼裡對於生的執念。
但同樣,那份執念過於扭曲。
他想活,卻又輕視別人的生命,將人當做螻蟻。
以至於他將自己層層武裝,通過其他病態的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若是褚仝對他起了殺心,他會先一步將褚仝扼殺,可若是褚仝對其他人表現出了「優柔寡斷」的善心,他又覺得這不是一個強大的人應該有的「軟弱」。
這是一個非常複雜的人。
他並不直接,又總是對什麼都不滿。
衛想容臉上的笑容消失,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褚仝,褪去了虛假的笑容,那些晦暗陰鬱的情緒在此刻全都浮現了出來。
「褚仝,你以為你是誰,我說過,你最好對我禮貌一點。」
他面色一冷,看向褚仝的眼裡全然是森冷的威脅。
褚仝神色冷然的和他對視,並未因為他的威脅而有什麼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