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得俊挺的褚仝有一種戰損後的野性。
不過此時他的眼神卻沒有任何的煞氣與冷意,堪稱平靜。
「褚先生,你在同情我嗎。」
他偏過頭,避開了褚仝的手。
褚仝並不生氣,或者說他已經沒了生氣的力氣。
衛想容能夠拿一個鎮的人命去發泄,現在不過是帶了些刺的語氣, 相比較起來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褚仝沒說話, 而是將手帕疊起來放好了。
衛想容突然撩開垂落的髮絲, 輕笑一聲說:「看不出來褚先生是個這麼仁慈的人。」
他明明接受不了褚仝的反抗與忤逆, 卻又總是去激起褚仝對他的殺心。
衛想容真的是個很麻煩的人。
而對於這樣的人,任何的拐彎抹角都會很多餘。
雖然這樣的人也總是不喜歡聽實話, 但褚仝卻更喜歡直白的交流方式。
「那你想讓我殺了你嗎,可是在我殺你之前,你一定會先解決掉我,不是嗎。」
褚仝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衛想容,我還不想死。」
他們是無法輕易擺脫對方的關係,他身體裡的種子和衛想容的反噬有著深刻的聯繫。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除了他無法完全聽命於衛想容,其實衛想容已經達成了他的目的。
他想要一個強大又無法擺脫他的人能將他帶往東部的避難所。
可衛想容太貪了,在進一步得到滿足之後,他又想要更多,想要褚仝成為他手上的一把刀。
怎麼可能呢。
一個強大的人,心也是自由的。
衛想容沒說話,只是眼裡的情緒變得更加晦暗,也更加深沉。
褚仝半蹲在他面前,說:「衛想容,或許比起防備你我更應該試著去了解你。」
像衛想容這樣的人在災世前享受了高高在上的追捧,災世後只會跌落的更慘,他也只會活的比普通人更加艱難。
而他所做的一切無論是源自於他內心的不滿足也好,不甘也好,如果褚仝和他硬碰硬,只會造成更加糟糕的結果。
所以只能是褚仝先後退一步。
衛想容沒說話,他捏著手指,定定地看著褚仝的眼睛。
而他身上的干預電流也以一種不穩定的頻率開始浮動,代表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忽然,一隻手放在了他的腿上,他心口一震,眼神陰冷地打落了褚仝的手。
褚仝看著他說:「衛想容,我看過你的腿,你的腿除了肌肉有些無力,無論是骨頭還是經脈全都是完好的,你為什麼會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