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仝更是眼眸冰冷地看向宇蘭,渾身都帶著蓄勢待發的攻擊性。
每個人看向他們的眼神都帶著異樣的變化,像一根根尖銳的針扎向了他們。
四小隻什麼時候受過這種黑白不分的委屈,頓時憋紅了眼睛。
宇蘭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被懷疑針對的場景,他極為享受這種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感覺。
在他看來,他做的這一切自然不算高明,可這正是他傲慢得意的地方。
因為只是一些小小的手段,這些蠢貨就全都將他當做偉大的救世主,更將他的話奉為天旨。
而這個時候,衛想容仍舊是那幅遊刃有餘的姿態。
他一隻手輕搭著輪椅扶手,指尖不緊不慢地敲打著節奏。
一,二,三……
他在心裡細細地數著時間。
——
就在這個時候,靠近外營區入口的地方走出了一個纖細的青年。
他看起來精緻柔弱,一張漂亮的臉雌雄莫辨。
本來他是想等在改造者的入口,想找一個強大的獸人依附,可污染者的暴動發生的太快,他躲不及時,被一個人推到了牆上,頭一撞就暈了過去。
不過他運氣比較好,身上除了一些剮蹭,並沒有其他過重的傷。
他暈暈乎乎地走出來,看著空蕩蕩的入口還有滿地的鮮血殘骸,不禁臉色一白,打了個寒顫。
就在他環抱著自己想往裡走的時候,忽然一株潔白的蘭花吸引了他的視線。
在這樣充滿腥臭的地方開出了一株如此純潔鮮艷的蘭花,簡直是不可思議。
他眼睛一眨,不禁蹲下身體將那株在風中搖曳的蘭花摘了下來。
好香啊。
能在這種地方看到蘭花,就好比在黃沙遍地的荒漠中長出了一棵嫩綠的細芽那樣讓人心生希望。
他愛不釋手的將那株蘭花拿在手裡,原本灰濛濛的心情也變得明媚起來。
拿著手上的蘭花,他準備站起來,卻聽到了滴滴答答的聲音。
就好像,有東西在他的頭頂不停地流著口水,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寒意爬上了他的後背。
他轉動著僵硬的脖子,回過頭,一張血肉淋漓的嘴正對著他的後腦勺滴滴答答地流著涎水。
而在他的身後,數十雙猩紅的眼睛像紅燈籠一樣閃著陰冷的光。
撲通一聲,他癱軟在地上,臉上面無血色,卻因為極致的恐懼連尖叫聲都發不出來。
宇蘭一根煙已經快抽完了,他彈了彈菸灰,正要開口,卻見衛想容那只在輪椅上打節奏的手停了下來。
同時,對方轉頭看向了他,臉上緩緩揚起了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