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進自己的小臂,任由水流沖刷著他的身體,將一切污濁都沖洗乾淨。
忽然,「嘩」的一聲細響吸引了利默的注意力。
他連忙收拾好自己,裹好浴袍走了出去。
卻見裹在毯子裡的沈斯利半跪在床上,鮮艷的玫瑰花鋪了滿床,而沈斯利的手上則滿是鮮血。
他瞳孔一震,幾步大步走過去抓住了沈斯利的手。
沈斯利還緊緊地攥著一枝玫瑰,尖銳的刺劃破了他的手心,玫瑰也在鮮血中成了糜.爛的碎渣。
「你怎麼……」利默說不出責怪的話,他眉心緊皺,鮮紅的顏色刺中了他的雙眼,他張開嘴,啞著嗓子說:「你不知道玫瑰有刺嗎。」
沈斯利垂眸看向他,那雙眼睛好似空無一物,又好似密林深處不敢凝望的沼澤地。
「討厭。」
他討厭花的香味侵.占了他的領地,也討厭這抹鮮艷的顏色出現在他的視野。
更討厭這束陌生的花和利默產生了聯繫。
這裡的一切都應該是他的,任何外來的東西都應該要經過他的允許才能出現。
利默輕輕地掰開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將花從他的手中拿下,低聲說:「你應該告訴我,如果你說討厭,我就會把它丟掉。」
他出于謹慎才將花帶了進來,想著或許能找到什麼線索。
可若是知道這束艷麗的花會成為傷害沈斯利的利器,他會毫不留戀的將花處理乾淨。
看著沈斯利手心那抹刺眼的紅色,利默的心臟都跟著一起攪緊,連同床上那些細碎的花瓣都覺得分外礙眼。
他將沈斯利抱起來,眼不見為淨的將床單和被套全都丟了出去。
只是看不見那些花瓣,利默的心情也沒有多好。
「會有點疼,忍一忍。」利默將沈斯利手上的血清理乾淨,小心的給他上藥。
他的眉一直皺的很緊,尤其看著在細嫩的手心中縱橫交錯的傷口,更是不想在上面留下一點疤。
一束不重要的玫瑰,怎麼也不該在沈斯利的手上留下痕跡。
「疼。」沈斯利低聲開口。
利默連忙停下動作,輕聲說:「我輕一點。」
「疼。」
可沈斯利還是說疼。
利默抬頭看向沈斯利微垂的雙眼,抿了抿唇,在沈斯利的手腕上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
「很快就好了,忍一忍。」
沈斯利抬眸看向了他,片刻之後,他依戀地枕上了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