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利腦袋上還綁著一條長長的辮子,是利默親手幫他扎的,為他梳頭發的時候,沈斯利一直乖乖地坐在他腿上任由他動作。
那時他還以為……
可是沈斯利已經恢復了,為什麼還要跟著他回來呢。
利默停在了門口,他直直地看著坐在窗前的沈斯利,外面的暖陽與綠葉被微風輕輕帶過,連沈斯利額前細碎的髮絲也在拂動。
他忍不住放慢了腳步,放輕呼吸站在了沈斯利的身後。
無聲的靜默中,撐著額角的沈斯利摸了摸頭發,又慢慢地低下頭,腳也放了下來,從靠著椅背變成了半趴在桌面上,手也擋在了臉側。
可他露在外面的耳朵和後頸卻漫上了動人的粉色。
看到這一幕的利默滾動著喉結,眼神也逐漸柔和下來。
他站在沈斯利的身後,迎著窗外綠意盎然的風,心卻像被填滿那樣又軟又漲。
好半晌之後,他突然笑了起來。
半趴在桌子上的沈斯利微微一頓,露在外面的皮膚紅暈更盛。
他擋著自己的臉,色厲內荏地說:「我可不是那種沒有責任心又不守雄德的蟲!」
說話的聲音很大,沈斯利的頭卻越垂越低,到最後,他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
「我會對你負責的。」
他摸了摸後腦勺,金色的辮子也從背後垂了下來。
「我也會對你好的。」
「如果有寶寶了,我會當個好雄父的。」
沈斯利將臉枕在了臂彎,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變得細若蚊蠅,耳朵也紅的好像要滴血。
利默從身後抱住了他,在他怔愣的間隙,利默在他的發頂落下了一個吻。
「我知道。」
沈斯利抿了下唇,又紅著臉垂下了頭。
——
利默的傷恢復的很快,疤卻好的沒這麼快。
取下繃帶的時候,從他的右眼到左下巴斜過一條長長的疤,看起來像是將利默的臉分成了兩半。
不過因為利默優越的五官與流暢的面部輪廓,這條疤並不顯得猙獰,反而為他增添了一絲別樣的氣質。
沈斯利為利默上藥的時候眼神很專注,專注到利默不自覺的被他吸引,深深地看了進去。
「疼嗎。」沈斯利垂眸問他。
利默張開嘴,「不疼。」
「是那個子爵吧。」沈斯利神色淡然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利默察覺到了沈斯利的一絲情緒變化,不過轉瞬即逝間消失的太快,他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
「是他。」利默不想和沈斯利說的太多。
並不是他不信任沈斯利,而是處在他的立場,這是公事,有既定的處理流程,說給沈斯利也不會起到什麼作用,反而會引得他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