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住在那裡的是一對雙胞胎兄弟,小一小二,兩兄弟身形一樣,身高一樣,長相一樣,卻並不會讓人認錯。
頭髮顏色深的是哥哥,頭髮顏色淺,鼻樑上還有顆痣的是弟弟。
兩人一個學音樂,一個學畫畫,都是藝術特長生,今年早早的就去省里參加集訓了,所以目前只有尤許之和秦未兩個人住。
本來在這之前,秦未並不住宿舍,但是升高三了,秦司尺不想給他搞特殊,強制要求他住了進來。
秦未雖然稱不上一句貴公子,但也算的上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
沒辦法,他們家這一代就他最小。
二叔是丁克,三叔是不婚主義者,四叔秦司尺是個單純找不到老婆的老光棍。
秦未當了孫子當兒子,當了兒子當侄子。
平時再皮實,像鋪床這種事他也不會做。
他拿著床單和被套亂七八糟地絞成了一團,再一看尤許之,對方已經在床上平靜的閉上了眼睛。
「喂,這個被子該怎麼弄。」
尤許之沒理他。
秦未皺了下眉,嘴又撅了起來。
「尤許之,幫我套一下這個被子。」
「這是你求人的態度嗎。」尤許之連眼睛都沒睜開。
秦未心裡聚了一團火,誰求他了!
但他低頭看向變成一坨的被子和床單,他又咬著牙根,努力將語氣放平說:「尤許之,你能不能幫我弄一下這個被子。」
「不能。」尤許之回答的很乾脆,閉上眼睛的臉也很安詳。
艹!
秦未想直接把他的床板給掀了!
他就不明白了,明明尤許之能和每一個人和平相處,甚至溫柔以對,為什麼就不能和他好好說話!
「不幫就不幫!」
秦未脾氣倔,直接將被子一甩,撅著屁股躺在了床上,也不管鋪的有多歪七八扭,皺皺巴巴,連被子都沒套進被套。
「關燈。」尤許之淡淡的發出聲音。
「憑什……」
秦未翻身坐起來,看向睡姿平穩的尤許之,強忍著沒有發作。
行,他遵守誰後睡誰關燈的規則。
他心裡不服氣,爬下床的動靜也鬧的特別大,咚咚咚的恨不得把天花板掀翻。
尤許之睜開眼睛,無聲地看向床下那個連後腦勺都在生氣的粉色獼猴桃,又在黑燈的前一秒,默不作聲地收回了視線。
——
不過很顯然,秦未的氣沒那麼快消。
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床板也在他結實的身體下嘣嘣嘣地響。
最後轉來轉去,他乾脆麵向對面的尤許之,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