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許之同學的家長不方面出面,所以由我來代替處理。」
「什麼叫不方便,都出事了還什麼方便不方便的!」小邱母親大聲叫了起來。
「這件事我會代表尤許之同學出面。」
「不行,現在把他家長給我叫過來,我不相信小邱會打架,這裡面一定有事,我要和他家長談!」
他們沒有把矛頭直指秦未,一方面是秦未的家庭情況他們惹不起,另一方面他們還不知道小邱是被秦未踹進了醫院,只知道小邱出事和尤許之有關。
「我父母不在,來不了。」尤許之突然開口。
「怎麼來不了,你必須把你爸叫過來!」小邱父親非常生氣,覺得對方的父母一定是想逃避責任。
尤許之抬起眼,平淡地說:「我爸死了。」
對方怔了一下,又說:「那……那你媽呢。」
「在坐牢。」
不止是小邱的父母,在場的醫生和護士都看向了他。
現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尤許之臉上帶著一絲病態的蒼白,他輕輕扇動著睫毛,垂落的髮絲擋住了他波瀾不驚的眼睛。
又是這種眼神。
帶著惋惜、同情、仿佛把他從正常世界剔除出去,讓他成為焦點,充滿可憐的眼神。
空氣變冷,結成了冰,落下了雪花,也凝結了他的呼吸,白茫茫的燈和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好像把他沉在了密封的罐子裡。
忽然,一隻溫暖的手摸上了他的額頭,尤許之怔了一下,對上了秦未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
「出冷汗了。」說完,秦未站直身體,不耐煩地說:「秦司尺,還能不能走了。」
秦司尺回過神,揉了揉眉頭說:「學校已經關門了,去外面住吧。」
他給了秦未一張卡。
「那我要住五星級酒店。」秦未高高地揚起了眉。
「住你個頭,這是小別墅的門卡。」
秦未的臉立馬垮了下來,不屑地切了一聲。
「二叔的破房子,我才不想住。」
「那你就給我睡橋洞!」
「勉為其難地住一個晚上吧。」秦未接過了尤許之的藥,抬腳往前走,只是走了幾步發現尤許之還站在原地沒動,立馬回過頭說:「你手斷了,腿沒斷吧。」
秦司尺沒忍住給了他一巴掌,「你會不會說話!」
秦未煩的要死,更加不客氣地說:「尤許之,如果你想去外面睡橋洞就自己去,我才不陪你!」
尤許之這才邁開了腳步,路過的時候,他對著秦司尺禮貌地說了一句,「謝謝秦老師。」
「沒事,好好休息吧。」秦司尺溫柔地看著他。
「哼,你怎麼不謝謝我!」秦未氣地炸起了毛。
尤許之輕悠悠地抬起眼看向他,秦未立馬底氣不足地說了一句,「不謝就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