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傘撐在了他的頭頂,尤許之眼神沉靜地看著他。
秦未摟著尤許之的脖子,將臉埋進了他的肩頸。
不過他還記得尤許之胸前吊著骨折的手臂, 他動作很輕, 也很小心。
他只是想尋求一點安全感, 想要一點安慰。
可惜,尤許之要撐傘, 要是他能摸摸他的頭就好了。
柔軟的觸感蹭過秦未的發頂,他猛地一震, 心口重重地跳了一下。
是尤許之的下巴。
還有,他的唇。
秦未被大雨衝破的心臟立即被填滿, 冰涼的水也變成一股熱流。
他想要將尤許之抱的更緊一點。
秦未雜亂的大腦輕而易舉的就被尤許之占滿,思考和尤許之有關的事幾乎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那些孤獨和悲傷此時也化作天空的雨,全部都被尤許之撐的傘隔擋。
尤許之眼神柔和地看著埋在他肩頭的粉色刺頭,可當他抬起眼的時候,他眼裡的情緒盡數消失。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站在門口的秦司意,微微點頭頷首,算作打招呼。
隨後,他不再看秦司意是什麼表情,低頭對秦未說了句話,就這樣帶著他轉身離開。
黑傘後移,擋住了秦未的視線, 凝成雨霧的瓢潑大雨里, 只有他們並肩離開的背影。
秦司意靜靜地站在原地, 什麼也沒說, 只是伸手點了根煙。
——
尤許之帶秦未回了家。
秦未從刺蝟變成了粘人的獼猴桃,他緊緊地抓著尤許之的衣擺, 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尤許之。」
「嗯?」
「你衣服濕了。」秦未悶悶的出聲,看著他半邊全部被雨水浸透的衣服。
「你濕了嗎。」尤許之回頭問他。
秦未低頭看了眼自己,小聲說:「沒有。」
只有褲腿有些濕。
尤許之看了他一眼,輕聲說:「去換身衣服吧。」
「好。」
秦未很乖,很聽話。
不過走的時候他回頭看了尤許之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頭,眼神也有些飄忽。
他抿著唇在原地站了很久,臉也越來越紅,只是最後他還是沒能說出要幫尤許之洗澡的話,自己一個人面紅耳赤地跑了。
尤許之默默注視著他離開的背影,一顆一顆地解開了身上的扣子,轉身走進了浴室。
秦未回去洗了個澡,脫衣服的時候,他有些捨不得解開脖子上的領帶,磨磨蹭蹭了很久,才不情不願的把領帶解開。
為此,洗澡的時候,他還有點不高興。
也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教尤許之打領帶。
洗完澡出來的秦未在尤許之房門口躊躇不前。
尤許之正坐在椅子上擦頭髮,看到他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樣子,淡聲說:「過來。」
秦未眼睛一亮,立馬跑了進去,還十分主動地接過尤許之手上的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