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是做了件好事呢。
陳一陳又笑了。
秦未也笑了,眼睛亮亮地說:「等尤許之考上大學就好了,他成績這麼好,一定能考上最好的大學,去往大城市,到時候,他就不需要我保護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秦未慢慢垂下了眼,臉上帶著悵然若失的低落,只是最終還是歸於了柔和。
而站在拐角處的尤許之靜靜地聽著秦未的話,慢慢閉上了眼睛。
他靠著冰冷的牆,任由綿綿細雨打在他的臉上,酸澀的內心好像當初秦未給他的那顆糖。
前十幾年所有埋藏在角落的苦意全都被衝散,只有轟然炸開的甜香。
很甜。
很甜。
尤許之閉著眼睛笑了,透明的雨珠順著他的臉上滑落。
而聽到這一切的葫蘆娃們也很震驚。
他們完全沒想到他們幹了一年多的架居然為的全是一個和他們不相干的人。
妥妥的小冤種啊!
他們齊刷刷地看向地上被捆住手堵住嘴扭成了蛆的明渤……
突然就覺得心情很複雜。
好像完全沒有想要干架的動力了。
失去了目標,連混混都當的沒意思了。
哎。
「那個,你們要不要跑。」角落裡的少年一臉糾結地舉起了手。
「我報了警,還叫了救護車,估計馬上就要到了。」
聽到他這麼說,葫蘆娃們還有陳一陳立馬火燒屁股的要往外跑。
別的不說,他們這些人家裡都是有些秘密武器的,不管是雞毛撣子還是鞋底子,抽起來是真的疼啊。
在場唯有秦未和明渤沒動。
明渤是動不了,秦未是不想動。
他靠著牆,任由綿綿細雨打在他的臉上,雨水淋濕了他手臂上的傷,流下了一道道刺目的血水。
可他好像感覺不到痛,此時此刻,他只想靜靜地坐在這裡,感受這片雨,這陣風,疲憊又輕鬆的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沒多久,外面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葫蘆娃和陳一陳一個都沒跑掉。
尤許之就這樣在混亂中走了出來。
他踩著地上的水窪,在明渤驚愕的眼神中走向了靠坐在地上的秦未。
他抬起手,為秦未擋住了頭上的雨。
秦未顫動著睫毛,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他的那一刻,那雙眼睛猛地睜大,眼里閃爍著粼粼的光。
尤許之直視著秦未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在秦未震動的瞳孔中,他低下頭,輕輕地親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