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就是在秦未第一次打架受傷的時候就知道了。
那時在辦公室里,秦司尺看向他的眼神,複雜中又藏著一絲同情,好似長輩的憐愛,就表明他們早就知道了真相。
尤許之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心裡卻好似有陣陣翻騰的浪花在不停的鼓動著他的胸腔。
他尤許之何德何能,能讓人費勁心思的隱瞞,卻只是為了保護他,保護他的前程,保護他的整個人生。
他面無表情的在心裡嗤笑了一聲。
「宿舍已經關門了,今天就先送你們回小別墅住一晚,明天再送你們回學校,怎麼樣。」
秦司意最後一句話問的是秦司尺。
別看他在秦家當家做主,但在孩子的教育問題上,他還是要聽秦司尺這個班主任的呢。
「行。」秦司尺揉了揉泛疼的眉心,有氣無力地應了一句。
「你好像一下子老了二十歲。」秦司意忽然笑出了聲。
「滾你媽的。」秦司尺掀開眼皮,冷冷地罵了句髒話。
光看秦司意那張臉,誰敢相信秦司意比秦司尺大了整整七歲。
不知道的還以為秦司尺是秦司意他叔呢。
一看到秦司意那張白里透紅的臉,秦司尺就心煩。
萬惡的資本家。
秦司意聳了聳肩,笑著轉了回去。
將他們送到小別墅之後,秦司尺看著尤許之那張尚還青澀的臉,眼里的情緒很複雜。
他深深地嘆出一口氣,溫聲說:「別想這麼多,好好休息,無論如何,你都沒有錯。」
尤許之只是一個無緣無故被帶到世上受苦的孩子,他又有什麼錯呢。
有時候一句話的語調很輕,所帶來的分量卻比千萬斤還要重。
尤許之抿了下唇,直視著秦司尺的眼睛說:「謝謝秦老師。」
「不客氣,回去休息吧。」
秦司尺笑了一下,又轉過身摸了摸秦未的頭,眼里帶著心疼,語氣卻很嚴厲,「傷口別碰水,明天再帶去你醫院好好看看,今天老老實實的在家休息,知道嗎!」
「知道了。」秦未撇了下嘴。
「那明天請半天假也沒關係吧。」萬惡的資本家家長說話了。
秦司尺白了秦司意一眼,「半天假,去完醫院就回學校上課。」
撐在車窗上的秦司意笑了。
——
深秋的天,漆黑的天空只有零星幾顆星星。
秦未跟在尤許之的身後,看著比以往還要沉默的尤許之,他著急地拉住了尤許之的衣擺。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打架了,你別生氣,你想怎麼罰我都可以,但是不要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