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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態散漫的阿修門跟在許絲央的身後來到了庭院,他仍舊穿著許絲央的衣服,緊繃繃的襯衫扣子開到了肚臍,展露著他飽滿的胸肌與身上充滿愛.欲的痕跡。
他毫不遮掩,哪怕在雪美人王后面前。
懶散的身體在坐下之後就靠上了許絲央的肩,阿修門打了個哈欠,沒什麼精神地看了雪美人王后一眼,連招呼都沒打。
雪美人王后也不介意,只是若有若無地挑了下眉。
「請王后見諒,因為昨天睡的太晚,所以今天阿修門還有些精神不濟。」
哪怕是當著長輩的面說出這種旖旎的話,許絲央的語氣也依舊斯斯文文,聽起來毫無狎昵之意。
他一邊說話,一邊幫阿修門拉了一下敞開的領口,動作自然而親密。
而阿修門一直靠著他的肩任由他動作,當初那隻碰一下都會爆炸的猛獸,現在也乖巧的收起了爪牙。
這應當是一副尤為美好的畫面。
若是互相對視一眼,只怕連周遭的花都不如他們之間的氛圍甜蜜。
可無論是動作優雅卻難掩掌控者姿態的許絲央,還是看似乖巧配合實則毫無反抗之力的阿修門,都透著一種難言的怪異。
雪美人王后絲毫沒有被冒犯的不快,她紅艷艷的指甲襯在她雪白的皮膚上充滿了風情,與她本身的高潔典雅展開了頗具衝擊的美感。
她一隻手拂開鬢角的碎發,語調緩慢地說:「處在發情期中的半獸人非常的脆弱,在這個階段,他們會被無法控制的激素擊潰心裡的防線,所以發情期中的半獸人極其需要保護。」
雪美人王后垂下眼,摩挲著茶杯,淡聲道,「利西西國尤為注重伴侶的忠貞度也是來源於此,發情期中的半獸人需要伴侶的保護,這個人可以是任何人,可一旦有一個人陪伴了半獸人的發情期,那麼就只能是這個人,現在是這個人,以後也是這個人。」
「皇子殿下知道雛鳥情節嗎,不,應該叫精神依賴。」雪美人王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在雪美人王后說出「這個人可以是任何人」的時候,許絲央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他的心裡掀起了翻騰的浪,難以抑制的凶獸在吞噬著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可很快,他閉了閉眼睛,將所有翻湧的情緒都壓了下去。
不論過去,只談現在。
是他經歷了阿修門的發情期,阿修門是他的俘虜,只屬於他。
但「精神依賴」這幾個字還是撞上了許絲央的心臟。
他的父皇直到母親死去仍舊追尋著他母親的愛,這是獵人愛上獵物之後註定要承擔的代價。
許絲央的血脈里天生就帶有成為獵人的種子,可他不想成為他的父皇。
只是人可以控制情緒,卻控制不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