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干預電流很顯然是來自於呂錦譽過於憤怒的情緒。
嗯,確實憤怒。
「你居然問我要欠條!」
呂錦譽氣的臉都紅了。
只不過他長手長腿地坐在小板凳上,比站著的何盡矮了一大截,看起來非常的沒有氣勢。
倒不是他不想站起來,而是他坐了太久腿麻了,站不起來。
「不應該嗎。」何盡居高臨下地問他。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呂錦譽覺得對方看向他的眼神比之前更冷了。
「當然……」他想說不應該,可他突然想起來自己確實主動說了要寫欠條,還答應了對方要加利息的事情。
他堂堂呂氏集團的太子爺,當然不會言而無信!
「你不給我紙和筆,我怎麼寫!」呂錦譽理直氣壯地抬著下巴,態度很差。
何盡的態度更差。
倒不是明顯的流露出惡劣的情緒,只是微微皺起眉頭,再帶一絲不滿,淡淡的嫌棄就表現了出來。
「你自己不會準備嗎。」
呂錦譽被噎地說不出話。
何盡掃了他一眼,臉上的不滿表現的更為明顯。
「你不會想賴帳吧。」
呂錦譽被對方的態度激怒了。
「當然不會!」他梗著脖子一臉的惱羞成怒。
此刻的他兩只手平整地搭著膝蓋,其中一隻手還貼著哄小孩用的奧特曼創可貼,怎麼看怎麼不像個有錢人家的大少爺,說出的話也極其沒有威嚴。
何盡靜靜地看著他,眸色又深又黑。
呂錦譽摳了摳褲子,默默地轉過頭,囁嚅著唇說:「想要錢也可以,但你要讓我借住在你家,我可以給你寫欠條。」
他偏著頭,沒有去看何盡的臉,似乎這種話對於他這種身份的人來說太過難以齒口,不僅是耳朵,連脖子都紅透了。
何盡沒說話,安靜的空氣只有吱哇亂叫的蟬鳴,還有小豆子瘋狂摁個不停的車笛。
吵的人心煩。
呂錦譽大聲說:「給你算利息,行了吧!」
他依舊沒看何盡的臉,偏著頭,直直地盯著前面的垃圾桶。
「可以。」
答應了!
呂錦譽猛地回頭,卻只能看見何盡離開的背影。
「喂!你……」
「我叫何盡。」
冷冷淡淡幾個字在何盡回頭看過來的眼神中變得有力,像畫筆添下的那濃墨重彩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