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錦譽整個背都靠上了桌子,狹窄的空間壓縮了空氣,讓他屏住呼吸一動都不能動。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呂錦譽能清晰地看到何盡的脖子上有個小小的痣,就長在喉結的旁邊,隨著何盡說話時喉結滾動的動作,那顆痣也有些晃他的眼。
「你這種人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何盡俯低身體,溫熱的氣息混雜著他冰冷的語調,莫名的讓人有些難以集中精神。
呂錦譽盯著何盡脖子上的那個痣,不由得喉結滾動。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在何盡的眼中,只有他那雙淡綠色的眼睛在光下不停地閃動。
像極了兩顆泛起光暈的綠寶石。
何盡眸色微深,轉過頭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我只是暫時收留你,注意你自己的身份。」說完這句話,何盡轉身離開。
而直到何盡離開,呂錦譽依舊沒有回過神。
說怕有點不恰當。
呂錦譽一個三十歲的成年男人,怎麼也不可能怕才二十四歲的何盡。
只是一個有著腹肌的男人多少還是有點壓迫感。
而且何盡的腹肌一看就很硬。
呂錦譽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摸上去……
等等……
「什麼叫我這種人!」
還有什麼叫注意他的身份!
他騰地站起來,卻見何盡拿上了一把鋤頭。
「把你自己吃飯的碗洗乾淨,洗不乾淨或摔碎了也無所謂,一個碗一萬。」話說完,何盡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什麼破碗一萬塊!
「你給我站住!」
呂錦譽追了出去,卻一腳踢上了旁邊的小板凳。
「嘶……」
他立馬疼地彎了下腰。
什麼破凳子!
這樣想著,他卻也沒有一腳將凳子踢翻。
2
何盡的地不大,他也沒有種糧,只種了一些青菜。
最近天熱,地被曬的乾裂堅硬,鋤草的動作也有些費勁。
何盡的汗珠大顆大顆的往下落,時不時要提起衣領擦擦頭上的汗。
但他的神情很認真,動作也很利落。
從外表上來看他一點也不像個干慣農活的人,可他的種種表現卻也不像個真正養尊處優的大學生。
「你怎麼又來了。」
一個扛著鋤頭的老人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對方黑著一張臉,花白的寸頭和那張大方臉看著有些凶。
何盡頭也沒回,動作變得又快又利落。
「挨得近,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