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盡……」呂錦譽連聲音都變虛了。
他有些喘不上氣,腦子也嗡嗡響的厲害。
不過懷裡的背簍他還是抱的很緊,沒有一點灑漏。
「何盡。」
他再次叫了聲何盡的名字。
撐在地上的手感覺到一陣又滑又軟的觸感,嚇得他汗毛直豎,立馬收回了手,身體也如冰封般僵坐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何盡……」
呂錦譽的聲音啞了,帶著無助。
他眼前發黑,耳朵全是嗡嗡的耳鳴聲,他看不見也聽不見,只能無助地叫著何盡的名字。
叫到最後,呂錦譽已經急了。
「何盡,何盡!」
站在呂錦譽面前的何盡沉默地看著滿臉驚慌的呂錦譽,一句話都沒有說。
對方髒兮兮地坐在地上,懷裡緊緊地抱著背簍,臉色發白,那雙綠色眼睛茫然而無措的四處張望,除此之外,僵硬的身體一動不敢動,像個走失的孩子一樣無助。
何盡沒有說話,只無聲地看著越來越著急的呂錦譽。
慢慢的,呂錦譽的鼻頭紅了,聲音也有些哽咽。
呂錦譽,真的在害怕。
何盡就這樣靜靜地看了很久,看著呂錦譽從恐慌到著急,再到無助和絕望,最後,呂錦譽摸摸索索,嘗試著從地上爬起來。
只是他剛一碰到地面,手立馬彈了回去,緊緊地縮在背簍後面。
他又害怕了。
什麼也看不見的呂錦譽快要支撐不住,連叫著何盡名字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但殘留的意識讓他不敢人事不知地倒在這裡,便一直倔強地強撐著,嘴裡不停地叫著何盡的名字。
好像在叫救命稻草。
終於,在呂錦譽搖搖欲墜的往後歪倒的時候,何盡向前伸出了手。
溫熱的指腹輕輕地拭過呂錦譽濕潤的眼角。
何盡眼眸深邃地注視著呂錦譽的臉,低聲說:「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是個愛哭的人。」
呂錦譽受到了驚嚇,立馬要往後躲,但隱隱約約中他聽到了何盡的聲音,猛地反應過來,緊緊地抓住了何盡的手,將臉貼了上去。
「何盡!」
呂錦譽的聲音有些歡快,他感覺到了何盡的溫度。
緊繃的神經逐漸得到放鬆,但呂錦譽還是一動不敢動。
他用力地抓著何盡的手,小心翼翼地問,「我身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呂錦譽的手指很涼,手心還帶著冷汗。
何盡瞥了一眼,淡聲說:「嗯。」
呂錦譽立馬緊張起來。
「它……它走了嗎。」呂錦譽緊緊地閉著眼睛。
「它沒有腿怎麼走。」
對啊,沒有腿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