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過去,是一個陌生號碼。
但裡面的消息卻讓他的眼神猛地冷了下來。
——「Elson,劉家的孩子常常向我打聽你,你們在此之前是否有過合作,我不知道我是否應該向對方透露你的蹤跡。」
信息是法文參雜著一些德文。
但這對於何盡來說並沒有什麼障礙。
他看著手機上的信息,幽冷的光照著他冷如冰霜的臉。
半晌之後,在窗外驟然斷裂的樹枝聲中,何盡抬起了手。
——「好。」
大風颳過,晴朗的天不過轉瞬之間就變得烏雲密布。
似要將天劈成兩半的閃電帶來了震耳的雷聲。
——
發起了低燒的呂錦譽狀態很差。
他的眼睛常常紅的厲害,嗓子也因為發炎變得干啞,更何況他的尾椎骨上還有傷。
這導致呂錦譽的心理防線大大降低,變得脆弱無比,對何盡的依賴也上升到了另一個程度。
他坐在硬邦邦的地上,沒一會兒尾椎骨就疼的厲害,他吸了吸鼻子,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何盡……」
他嗓音沙啞地叫著何盡的名字,身體又冷又熱,在他放下毯子的時候,還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他揉了下眼睛,周圍沒有任何回應,只有淅淅瀝瀝的小雨發出了細碎的聲音。
這兩天的天氣一直都是這樣,時而大雨,時而晴朗,時而狂風大作,時而也會飄著細如牛毛的雨。
呂錦譽想起了自己種在陽台上的蘑菇,立馬步履蹣跚地走了過去。
他艱難地跨過窗戶,撈起了那個只有巴掌大的花盆。
小小的蘑菇被雨水打的濕淋淋,白白胖胖的體型不似之前那樣飽滿,變得萎靡不堪,皺皺巴巴的帶著死亡的氣息。
呂錦譽頓時變得緊張又焦急。
他抱著花盆,身殘志堅地跑下樓,在木質地板上發出了噔噔噔的聲響。
「何盡,何盡,我的蘑菇死了……」
他站在樓梯上,看向背對著他站在門口的何盡。
烏雲遮住了大半的陽光,投下了昏暗的陰影。
可再昏暗,也不如此時獨自站在門口的何盡那樣冰冷晦暗。
正在低燒的呂錦譽腦子不太靈光,但他仍舊敏銳的感覺到了何盡的拒人於千里之外。
好像從昨天……不……前天傍晚開始……
他乾乾淨淨的從床上醒來,何盡站在窗前,回頭看了他一眼。
絢麗的晚霞沒有在何盡的臉上留下任何色彩,只帶來了無盡的陰影。
而從那之後,何盡就再也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了。
聽到他的聲音,何盡回頭看向了他。
在濃郁的陰影下,何盡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