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你該去的地方吧。
呂錦譽的眼睛立馬就紅了。
他反手抓住了何盡的手,倔強地說:「我不走!」
看著他這幅不聽勸的樣子,何盡的心裡也升起了一股怒火。
都病成這樣了,還瞎折騰什麼!
「你留在這又幫不上忙,只會給人帶來麻煩!」
刺耳的話隨著刮過來的風讓人心頭髮涼。
黎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帶著二毛走了。
空蕩蕩的玉米地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身影,寂靜的空氣甚至讓何盡的話響起了回音。
呂錦譽臉一白,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
何盡抿著唇,用力別開了頭。
誰也沒說話,氣氛凝固而壓抑,如拉緊的弓讓人窒息。
片刻之後,呂錦譽卻沒有如預想中的那樣暴怒。
他只是拉住了何盡的手,啞聲說:「我不跟你吵架。」
他向前走了一步,指尖摩挲著何盡手腕上的疤,充滿依賴的和何盡十指相扣。
「你親我一下,我就不難過了。」
呂錦譽走到何盡的面前,哽咽著開口。
病痛折磨著他的身體,積壓在內心的不安和酸楚也在煎熬著他本就不算堅韌的心。
呂錦譽有時候覺得很悲傷。
他好像還沒有長大,這麼多年也沒有任何變化,仍舊無法成熟又冷靜的解決問題。
只要何盡冷淡地看他一眼,一幅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他就連拉住何盡的手,親一親對方手腕上的那個疤,再說一聲對不起的勇氣也消失殆盡。
明明他全都想起來了。
何盡也知道他想起來了。
卻誰也沒有說出口。
就好像不說不問,現在就只是現在,和過去沒有任何關係。
「你親親我吧。」呂錦譽哽咽著低下了頭。
他甚至沒有生氣,他只是難過。
但只要何盡親親他,他就不難過了。
何盡側頭看向了呂錦譽發紅的眼睛,他心頭髮酸,抬手摁著呂錦譽的後頸,狠狠地吻了上去。
戴在呂錦譽頭上的草帽被頂開,掛在了後脖頸,何盡的鴨舌帽也被風吹落在地上。
藍天白雲之下吹著無比清爽自然的風。
旁邊響起了玉米葉子被吹響的聲音。
何盡抵著呂錦譽的額頭,指尖摩挲著對方顫抖的睫毛。
何必呢。
呂錦譽,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