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碌,你不用……」
「施經理,請坐好。」
張碌扶著方向盤,踩下了油門。
施謹恆的身體猝不及防的往前一晃,又重重地彈了回去。
他一隻手拉著車門上的把手,一隻手扶著座椅,看著張碌以極其刁鑽的角度開出了停車場。
「張碌,我這是商務車,不是跑車!」
張碌轉動著方向盤,姿態悠然地說:「放心,我有駕照。」
他不是要說這個!
施謹恆又氣又惱。
從遇到張碌開始,他就一直被對方壓制地抬不起頭。
可是,明明當年是張碌做錯了事情,也是張碌要對他說對不起,不是嗎!
施謹恆胃疼的厲害,脾氣也湧現上來。
他緊抿著唇,偏過頭看向了窗外。
狹窄的車內,空氣安靜的呼吸可聞。
張碌用餘光看了臉色緊繃的施謹恆一眼,又看向前方。
「施經理怎麼不說話。」
施謹恆不想說話,他挪過身體,乾脆用後腦勺對著張碌。
說什麼,反正他又說不過張碌,還要被氣一肚子火。
「怎麼,施經理生氣了。」
施謹恆討厭張碌用這種曖.昧不清的語氣和他說話。
他皺著眉,回過頭說:「張碌,你現在是在以什麼身份和我說話。」
是上下級,還是曾經不歡而散的對手,亦或是……久別重逢的老友。
如果是上下級,對方就不應該說這種超出工作界限的話。
但如果是別的關係,又何必總是一口一個施經理。
像帶著刺,還透著譏諷的陰陽怪氣。
張碌神色不明地看著前方的紅綠燈,輕聲開口,「施經理何必動氣。」
施謹恆覺得自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憤怒,亦或是委屈,或者都有,他偏過頭,賭氣說:「那就請張秘書注意分寸,我不希望我們有超出工作之外的交流。」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兩人誰也沒說話。
一路開到仙人居,施謹恆的臉已經白的沒有一分血色。
他坐在車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扶著車門走下車。
張碌無聲地看著施謹恆,什麼也沒說。
他們來的比較早,要在包廂里等上二十分鐘。
施謹恆利用這段時間,重新打開文件細細查看。
只是沒看一會兒,他就胃部翻湧,彎著腰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