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擾的蔣小姐多次看向張碌,大概是希望張碌能識相一點,能主動離開。
不過張碌坐在施謹恆身邊巍然不動,在蔣小姐看向他的時候,他端著一張俊俏卻沒有情緒的臉,活像個什麼都不懂的木頭樁子。
慢慢的,蔣小姐的心情有些不好, 她看也不看桌子上的合同, 有幾分嗔怪地說:「早知施總這麼著急, 我就不該將地點約在海蘭灣了。」
經蔣小姐這麼一說, 施謹恆才意識到這是個頗有情調的西餐廳。
無論是像星星般閃爍的燈光,還是放置在桌面中央的玫瑰花, 都給人一種浪漫舒適的優雅。
只可惜施謹恆偏偏就是個不懂情調的人,談合作就是談合作,不管在什麼地方談,目的都一樣。
頂多他神情稍緩,不給人咄咄逼人的緊迫感。
「合作的事已經談了近一個星期,我自然不希望一拖再拖。」
蔣小姐抿了口杯中的酒,靠著椅背,不知是真是假地說:「哪怕是一頓飯都吃不下?」
「自然不是。」
除了進程較慢,其他的都還算順利,施謹恆也願意多給幾分面子。
「那就不談其他,今日就當我請蔣小姐吃頓飯。」施謹恆碰了碰蔣小姐的酒杯。
蔣小姐的臉色這才好看不少,她露出一個笑來,上身微傾,手肘撐著桌面,整個人都展露出一種性感的姿態。
可猝不及防中看到旁邊像個木頭樁子一樣彰顯存在感的張碌,她的興致頓時冷卻下來。
「既然是吃飯,就不必麻煩張秘書在這裡等了,張秘書大可下班回去休息。」
「不必了,我還要送施經理回去。」張碌面不改色地推了推眼鏡。
蔣小姐笑道,「怎麼,擔心你家經理喝醉了回不去嗎,放心,有我在,不妨事。」
就是有她在才不放心。
這女人就是一具粉紅骷髏。
施謹恆看著人高馬大,但喝兩杯酒就能哄上床的人,還真不一定能招架得住對方,說不定一個晚上過去,就會被對方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不必了。」張碌睜著一雙沒有感情的死魚眼,繼續當他看不懂眼色的木頭樁子。
蔣小姐的眼神冷了下來。
而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施謹恆已經一連喝了兩杯酒下去。
在他要喝第三杯的時候,張碌抓住了他的手,附在他耳邊說:「經理,你忘了你前段時間才剛剛從醫院出來嗎。」
施謹恆指尖一顫,連忙抽出自己的手,輕咳一聲說:「知道了。」
看著眼前那隻微微泛紅的耳朵,張碌心念一動。
施謹恆不會還在想昨天晚上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