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向張碌的雙眼,啞著嗓子說:「但你現在是我的下屬,我有資格回絕你的辭職信。」
「我可以不要這個月的工資,直接裸辭。」
施謹恆握緊了拳頭,憤怒地說:「你非要這麼過分嗎!」
「我哪裡過分。」
「我沒有不讓你走,我說了,只要你能找到比這裡更好的地方,你隨時都可以走,在這段時間內,你可以留在這裡,也可以去總公司,這有什麼不好!」
施謹恆氣的胸口不停的起伏,他來來回回的走,整個人都帶著肉眼可見的焦躁。
張碌沒有說話。
但有時候沉默更讓人憤怒。
施謹恆捂著泛疼的腦袋,白著唇說:「出去。」
他不想再和張碌說了。
公司里的人只加了三天班就熬不住,更何況是每天都早出晚歸的施謹恆。
每次都是這樣,一旦施謹恆說不過張碌就會把人趕走,等下次養好精神再接著吵。
看著這樣的施謹恆,張碌在心裡發出了一聲嘆息。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都會離開這個公司。
尤其在知道這是屬於施謹恆父親的產業之後,他就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畢竟要是被對方知道帶回來當繼承人的兒子被一個男人拐走了,一定會惹出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他要離開也是遲早的事。
只是他沒有給施謹恆一點準備而已。
雖然有點愧疚,但他以後一定會對施謹恆好的。
至於現在,對不起了。
「施謹恆,最多三天,我一定會離開。」他下了最後通牒。
「我說了不准!」
張碌看著施謹恆,輕笑一聲說:「你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我想幫你,我也可以幫你,你不明白嗎!」
張碌直視著施謹恆的雙眼,慢慢向他走了過去。
「你為什麼要幫我,我要去哪裡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這麼在意我。」
「哐當」一聲,施謹恆撞上了身後的桌子,眼眸閃爍地說:「我……我……」
「你什麼?」張碌停下腳步,兩隻手撐著桌面,將施謹恆完完全全的籠罩在自己的懷裡。
施謹恆別過頭,閉著眼睛說:「我只是希望你能過的好。」他抿了抿唇,啞聲道,「比所有人都好。」
張碌的眼神溫柔的不可思議,只是閉著眼睛的施謹恆看不見。
「我好不好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他輕聲開口。
施謹恆抿著唇,緊緊地抓住了桌沿。
忽然,他感覺自己的唇被輕輕地碰了一下。
屬於張碌的氣息輕柔而快速地掠過,他愣愣地睜開眼睛,看向張碌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