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琉斯幾乎下意識地抓住許綏之的手,有些恐懼似的,但是他沒說什麼。
許綏之說:「況且,你們蟲族生命漫長,我卻估計很快就會死的。」
阿克琉斯去捂他的嘴巴:「雄主,你不要這樣說。」他的手指不住地撫摸昨天許綏之手上被寶石割出來的小傷口,事實上都已經快癒合了,阿克琉斯卻感覺像割在他的心上,「疼不疼?」
許綏之被他過度的反應逗得笑了:「這有什麼。」小世界的傷痛病死他都是會感受到的,雖然確實不舒服,但是說到底也算他工作的一部分,他本身也不是個嬌氣的人,不管怎麼說,許綏之都不覺得這有什麼可喊痛的。
阿克琉斯明顯不是這樣想,他問:「雄主,你想要無病無災的身體和更長的生命嗎?」
許綏之在小世界的角色通常都是早逝的,即使不是,也和這兩個詞無緣,他想像不到那會是什麼感覺,於是說:「我不知道,不過如果以後有機會,也會想嘗試一下吧。」不知道之後會不會有這樣的小世界。
阿克琉斯就說:「我知道了,雄主。」
許綏之一時沒說話,過了一會兒,突然說:「阿克琉斯,我已經結婚了。」
阿克琉斯的嘴角馬上就撇下來了,瞄了眼許綏之的臉色,才問:「雄主喜歡他麼?」他很後悔那天沒有儘快殺了霍諾德。
許綏之笑笑,說道:「我不喜歡他,但是我有自己沒完成的責任。」他轉過頭去,看著霞光滿天的天空,和他在帝國看見的夕陽很像,仿佛穿過這片靉靆雲層,就能看見帝國的首都星,「你知道的,我最終還是要回去的。」
阿克琉斯說:「我知道的,雄主。」
我一直都是知道的,但是雄主,最令我難過的不是你要鬆開被我握著的手,而是我感覺到你的手在我的手中並不舒服,即便你不鬆開,我也是會鬆開的。
許綏之感受到他手心很冷,不住顫抖,便問:「如果沒有我的信息素,你是不是會很疼?」
阿克琉斯愣了一下,才回道:「我不疼。」
許綏之便笑:「你騙人,我知道你們雌蟲沒有雄蟲安撫,都是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