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你會嚇到他的。」黑影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慢慢縮回他的體內,在徹底消失之前纏著他那隻觸碰過許綏之的手不停舔舐,像是極端貪戀著留下的什麼氣息似的。
沒關係,劇痛之下,應閒生反而嘴角勾起,露出一個堪稱病態的笑,這次師兄會好好的,不會再有事了,不會再在他面前……
應閒生眼底又現出猩紅,他咬緊牙關,壓下劇烈翻湧的暴戾靈力。
許綏之再見到應閒生是在後山,他正倒掛在樹枝上,膝彎一用力,就晃晃悠悠的,姿態相當閒適,恍若剛化形的精怪,天真懵懂,還不怕人。
他看見應閒生持劍走來,也不做聲,就這樣看完他行雲流水地練完一套劍法,雲借月早上提點過他的那一式已經練得看不出破綻。
這進步速度,真是不得不服。
應閒生收勢,抬起頭很無奈地說:「師兄,這樣很危險,快下來吧。」
許綏之一驚,他分明沒有氣息外露,應閒生卻好像早就發現了似的,他神識有這麼強?
不過他也不糾結,腿上一松,就往下跳。
誰知應閒生看見墜落的許綏之,臉一下變得慘白,「師兄——!」極盛的火苗聚成一團,結結實實地包裹著許綏之,帶著他緩緩落地。
火苗溫暖,倒是不燙,許綏之被泡得挺舒服的,只是沒等他再多體會,就被一雙不容抗拒的手撈出去了。
應閒生喘著粗氣,死死捏著他,「師兄!你不會法術,就這樣往下跳,受傷了怎麼辦!」他想是陷入了什麼很深的噩夢似的,重複著這兩句車軲轆話。
若不是見他失態,許綏之還以為應閒生在嘲諷他,他覺得有點驚訝,還有不明所以,「我畢竟也算修士,哪裡有這麼脆弱?」許綏之感覺肩都要被他捏碎了,於是很不客氣地拂開他的手。
應閒生似乎終於分清了夢境和現實,逐漸平復下來,不再像剛跑了八百里的野狗那樣喘了。但還是下意識地抓緊許綏之的手,低聲說:「師兄,不要再這樣了,我很害怕……」
「怕什麼?」
「師兄,我教你法術吧。」應閒生猛然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說。
這傢伙怎麼想一出是一出,許綏之冷哼道:「你在跟我炫耀麼,我才是師兄,輪得到你教?」
應閒生卻笑:「很簡單的,我給師兄演示,師兄這麼聰明,肯定馬上就會了。」
說著,當真握上許綏之的手,一邊念著法訣,一邊手把手引導他靈力運轉,許綏之手上霎時間出現一個小水球。看來是最簡單的入門控水術。
許綏之睜大眼睛,體內靈氣流轉的奇異感受讓他心頭髮熱,跟打通了什麼關竅似的。應閒生鬆開了他的手,讓他自己試一次。
天材地寶吃多了,許綏之體內一絲雜質也沒有,經脈通透,靈力精純,浩瀚無邊,運轉起來竟然毫不滯澀。修士最痛苦的修煉過程雲借月已經幫他跳過了,許綏之身體蘊藏的實力就像儲量巨大的寶藏,而他離獲得只差一把開門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