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閒生勾起一抹冷笑,以劍插地,祭出一段法咒,那堵花牆霎時自下而上燃起熊熊烈火,連附近的空氣都被燒得扭曲,熱浪翻湧,花瓣內竟然響起了悽厲的尖叫。
火浪被應閒生控制得很好,內圈的溫度幾乎沒有改變,許綏之甚至沒有感受到溫度的升高,但看花瓣的反應,想來這火卻不是這麼好受的。
火焰越少越旺,紅色的火苗竟漸漸發黑,花瓣里的嘶聲愈發悽厲,圍堵的牆漸漸暴露出缺口。
應閒生已經站起來了,看起來仍然遊刃有餘,臉色不曾變過,只是眼裡紅光一閃而逝。許綏之皺眉看著他的側臉,他覺得此刻的應閒生和他認知里的有點不同。
太過強了,又太過沉著。秘境裡的危機對於他們絕大多數人而言都是第一次遇見的,何況是這麼強橫的妖物,許綏之非常確定這是修真界從來沒有記載過的,應閒生卻好像已經歷過多次了,連應對起來都是不慌不忙的樣子。
花瓣果然完全不敵,缺口越來越大,已經有了氣息奄奄的頹勢。
「啊!!」後頭響起一聲驚叫,許綏之猛地回頭,看見了剛才那個蒼羽峰女修,在遮天蔽日的火焰與殘花中伸出一條黑色的藤條,拽住她的腳腕,這女修很快就被脫離原地。
有幾個人立刻飛撲去救,竟然都砍不斷那根詭異的藤條,在它周圍又伸出幾根,反而把靠近的幾個人都纏住了,藤條勒進肉里,溢出黑血,那幾人卻眼神渙散,不再掙扎。剩下的人被嚇得後退幾步,不敢妄動。
許綏之剛要動,就被應閒生拉住,「師兄別去!」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著那個方向說道:「這花雖暴虐,卻只是虛勢而已,這種妖物若不能將獵物一網打盡,也決不肯空手而歸,那藤條才是最難纏的後手,保命殺招,水火不侵,觸之必死。」
他靜靜地看向許綏之,好像在說一件平常事:「他們已經沒救了,師兄不必去。」
許綏之也看著他:「你知道不是必死,現在它被你重傷,正是虛弱的時候,發現的早,還來得及。」
應閒生手緊了緊,「就算不是必死,它仍然水火不侵,勝算也只有三分。」
「所以呢?」
應閒生露出一點淡淡的淺笑,答案再明白不過。他說:「師兄,危險,不必去了。」
許綏之眼神露出些冷意,那邊的情況已經不好,不能再拖了,抓著他的這隻手卻像鐵鉗一般,掙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