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綏之見到了地方,等著應閒生鬆開他了,誰知腰間一條手臂跟焊死了似的, 不僅不肯挪動半分,頂著許綏之疑惑的目光, 還越握越緊, 比從前在凌霄峰時還要纏人。
正事要緊,許綏之只好說:「師弟, 你怎麼到魔界來了,還成了他們尊上, 你不是入魔了吧?」
應閒生眼睛黏在他的臉上, 把每個細節都端詳過了,確認每一分都一如從前,才說:「我來找點東西, 沒想到花了點時間還沒找到, 就暫時留下來了。」
「你和師尊……」
「師兄。」應閒生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抬手摩挲著他的眉眼, 「我以為你只是來找我的。」
「我是來找你的啊。」許綏之不適應地眯了眯眼,眼睫在指尖輕輕刮過, 那隻手就停頓了一下。
應閒生笑起來,頭靠在許綏之的肩膀上,悶悶的笑聲從顫抖的身體裡傳出來,「是嗎……」一雙手驟然發力,將許綏之拖進後邊廂房裡,狠狠壓在了軟塌上。
許綏之被撞得眼冒金星,還沒等他氣憤出聲,壓在他身上的應閒生就捏著他的下巴含上了他的唇瓣。這並不是一個輕柔的吻,正相反,它既兇惡又狂暴,許綏之很快嘗到了血腥味。
已成凡人的許綏之哪裡能和如今的應閒生抗衡,他身子發軟,被禁錮得動彈不得,不得不抓上應閒生的前襟,被迫從這個人這裡承受他過度瘋狂的索取,連嗚咽都被他吞進肚裡。
生理性眼淚從面上滑落,流到了捧著他臉的手指上,應閒生感受到了,黑沉沉的眼睛裡才透進了點光,終於很慢很慢地鬆開了他,兩人嘴邊拉出一條和著血的銀絲。
許綏之眼睛被淚浸著沒法聚焦,粉嫩舌尖可憐地搭在被吸吮得水亮紅潤的唇上,無意識地舔了舔,果然咬破了。應閒生被他這副情態勾得又情不自禁地低了頭,緊接著,一個巴掌落到了他的臉上。
應閒生偏偏頭,反而笑了,大手撫上了許綏之的額邊,順著撫摸他散落在榻上綢緞般的長髮,「是我的師兄,我驗過了。」吻過人的聲音沙啞,語氣十分親昵。
許綏之氣極:「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兄?!幾日不見,你,你怎變得如此……放蕩不堪,荒唐至極!」
應閒生嘴邊的弧度落下,他拉上許綏之的手,視線落到了前方的虛空中,「距離當日,已是三年了,師兄。」
許綏之眨眨眼,居然過了這麼久了嗎,他記得天上不過兩三日而已。於是他說:「抱歉,我已經儘量快了。」
應閒生又顫抖著緊緊抱著他,黑色的寬袍廣袖把許綏之整個人都包裹起來,他說:「沒事的,師兄,是我太沒用了,不是你的錯。」許綏之感受到肩膀上熟悉的濕意,很無奈地嘆氣:「好了,不要哭了,我還給你帶了禮物呢,想不想看看?」跟哄小孩似的。
「……」
「……什麼禮物啊。」聲音裡帶著濃重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