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綏之看他終於對這事兒表態了,正眼觀察了他一會兒,沒找到任何一絲應有的憤怒或是嫌惡的神情,最終也沒看出來他是在裝還是在忍。
許綏之故意跟他唱反調:「怎麼,你生氣了?我還沒玩夠呢……不過這次的人估計是見不到了,下次換個人再試試。」他眯著眼睛,著重補充道:「我會真的扔下去哦。」這下子總該有點反應了吧。
安玉鏡看了他的鬧騰小孩一眼,透過鏡片的目光很是無奈,「我讓專門的人跟著,你又不肯。或者早點跟我說,我好及時處理了,這回就連玉玦都跟我笑你。」
許綏之湊近了點,勾著唇朝他笑得很放肆,「我就是討厭被你的人跟著,怎麼,我被人笑話,讓你丟人了?可惜啊,我們已經結婚了,你就受著吧。」
安玉鏡仍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只是捏著雜誌微微用力的手指暴露了他並不如看上去的那般冷靜。
許綏之含笑看著他越攥越緊的手指終於放過了發皺的雜誌,開始慢條斯理地摘眼鏡,以為他被激怒到不能故作鎮定了。許綏之笑容擴大,惡意幾乎要從彎彎的眼睛裡溢出來,「我就這麼著了,你要受不了,趁早跟我離……」他話還沒說完,安玉鏡動作極快地捏著他的下巴吻了上來,剩下的幾個字被淹沒在糾纏的唇齒間。
別看安玉鏡平日裡涵養深厚一副斯文敗類樣,此刻許綏之推拒的手掌下全是緊繃發力的肌肉,桎梏霸道,不容抗拒。許綏之緩慢地眨了眨眼,眼前這張臉不知道被造物主如何切磋琢磨過了,才像這樣集東西之大成一般皮骨俱佳,現在半睜著和他對視的眼睛長年沉如黑夜,遠觀淡無波瀾,近看懾人心魄,裡面的漩渦般翻湧的情緒許綏之看不懂。
他很快反應過來,瞬間睜大眼睛,用了十成的力氣一把推開了沉迷得閉眼的安玉鏡,心裡同時湧起的震驚震怒讓他臉頰緋紅,眼睛都蒙上了一層水霧。許綏之拿衣袖不停用力擦嘴,不可置信地喊道:「你幹嘛!你有病?」
跟只受驚炸毛的小貓似的,虛張聲勢露出來尖尖爪子的時候,還會被人看見粉色的小爪墊。
就這麼點出息。安玉鏡斂好笑意,又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回去,拿起雜誌撫平上面的褶皺,用很平靜的聲音說:「說得好像什麼時候限制過你了,只是別把人帶來家裡,別做那種事,其他的隨你高興怎麼玩。」
許綏之漲紅著臉,狠狠地瞪他,「神經病!」猛地站起來的動作身下的椅子都發出不小的動靜,他不肯多看安玉鏡一眼,轉身就走。
他臉色沉沉地一路走到車庫,隨便挑了輛跑車,開得跟飛似的。主角攻實在太不要臉,看來劇情推進還得從主角受那裡入手。許綏之看著不遠處慕琤住著的房子,再次將油門一腳踩到底。
安玉鏡不就是不許他和別人上/床嗎?明明形式婚姻罷了,還裝得跟什麼似的。許綏之氣得牙痒痒,從前是他太心慈手軟了,老虎不發威當他是病貓啊,這回看他下劑猛藥,最好藥死那可惡的主角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