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了手機上閃爍的名字,正因為看見了,才控制不住地產生將那人撕碎的念頭……憑什麼!憑什麼那種人可以這麼幸運,可以理所當然地一個電話就把許綏之叫走,名正言順地將許綏之留在身邊!
慕琤神經質地啃噬著鮮血淋漓的指節,可他有什麼呢,他手裡的籌碼太少了,他的主人隨時會厭棄他,不行!慕琤失焦的眼神漸漸聚光,還不夠!他要變強,強大到可以成為許綏之唯一的蔭蔽,可以讓許綏之的目光永遠只落在他身上!
……
安玉鏡很快注意到了許綏之今晚的異常,打不通的電話和他調動了一批人手的消息讓他立刻就放下了手裡的工作,一邊吩咐人去查發生了什麼事,一邊按著許綏之的動線找人。
不多時手機里就傳來幾份資料,他滑動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照片,眼裡劇烈的黑沉翻滾。
安玉鏡先是撥了通電話:「有人涉嫌買兇殺人,你把證據收集齊了,不要讓他再出現在這個城市。對了,另外被打的那個男人,注意照顧一下,別讓人死了,也別讓他太好過,其他痕跡一併處理乾淨。」
交代完了事情,安玉鏡看著照片裡把抱著許綏之的人,眉頭皺了起來。小綏太過在意慕琤了,雖然他有很多種讓人消失的方法,卻也不想惹許綏之不快,也怕更引他關注。
他輕點著扶手,凝神想了片刻,又撥去了一個電話,「校長,是我。」對面傳來殷切的應聲,問他有什麼事,安玉鏡垂眸,問道:「我們學校的出國交流名額還有剩嗎?」
到了樓下,接到人的第一時間安玉鏡就知道許綏之的狀態不容樂觀,立刻吩咐司機加速,同時跟一直照看許綏之的家庭醫生通電話,剛準備撥出去,一隻修長漂亮的手伸過來,把他連手機帶手都壓製得動彈不得,這隻設障阻撓的手有著勻停的骨肉,在窗外路燈的照射下白得驚心。
堪稱完美的藝術品,現在卻會給人帶來劇烈的疼痛,顯而易見它的主人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安玉鏡心裡頓時又疼又急,他輕輕覆蓋著這隻手腕安撫地揉搓,又去找這個人的臉,「小綏乖,讓我通知醫生過來好不好,醫生看過了,小綏就不難受了。」
許綏之的臉隱匿在黑暗陰影下看不分明,只有一雙半睜的眼睛折射出過亮的光芒,他不說話,臉上也沒有表情,不過一會兒,對面的人就自主軟了態度,捧著他的臉哄著:「好好好,我們先回家,寶寶別生氣。」
車子游龍似的穿梭在半夜空蕩蕩的街道上,不過幾分鐘就停在了門口。安玉鏡半抱著人進屋,摟著人徑直上了樓,剛打開臥室門,還沒等他鬆開把手,就被懷裡的人按在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