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東西在陸蕭刺殺自己的時候蔫巴,在陸蕭回溯後,十分激動的和他分享喜悅,仿佛陸蕭是它的同伴。
陸蕭心情有點複雜。它就像個初聞世界的孩子,對一切都很好奇,對陸蕭更是信任。與他無話不談。宛若真實存在的...人類。
當然它也只能和陸蕭交流。別人根本聽不見這觸手在說什麼。
一直用觸手來稱呼它也不好,畢竟是陸蕭主動要和它合體的。把它召喚,卻拋棄,作為人類陸蕭做不到。
但是陸蕭又主觀認為它是怪物,在陸蕭嗜血的時候,不確定是不是有它的思想干擾。他遲早要和這觸手分離,出現感情是不好的。
只要沒有名字,它就一直是寄生在陸蕭身上的邪物。不過有了名字,那叫不一樣了,它就是一個有生命的物體。
至少在人類的認知中,有了名字,就是有人在乎。有人在乎,自然會生出血肉。哪怕不是愛,而是恨,也會滋養它,存於世間。
「以後,我就叫你阿溯吧。」
阿溯快樂的蠕動著身體,現在的它還是一隻眼睛。要是出來了
陸蕭還是沒忍住。給這個觸手取了名字。在陸蕭現在的認知里,阿溯就是一個七歲的女童。和怪物共情很奇怪,但和小孩子共情,就沒問題了。
一旦接受了自己已經不正常了,這一切仿佛就不那麼詭異。世界依然鳥語花香,反而天上的太陽,才是不應該存在的。
也不會害怕了。
很明顯,陸蕭是在逃避。他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麼辦法說服自己,他現在還是人類,不是怪物。
哪有人類背上長觸手?哪有人類會如此瘋癲?要是背上的東西也是人類,那陸蕭就還是人類。
他瘋了。
「公子,到了。請下車吧。」
外頭有人再催陸蕭。陸蕭眨巴了一下眼睛,那對滾圓的大眼睛重新回歸無辜,一副天真模樣。
身後的躁動也不見了,恐懼?那東西早就沒了,誰會怕自己的孩子呢?陸蕭走下馬車,熟悉的錢家小廝。
熟練的給陸蕭眼睛上蒙上布,陸蕭已經是輕車熟路,閉著眼睛都知道那小廝要把自己帶到哪裡去。
左拐右拐。陸蕭作為一個純正的南方人,方向感一直都不是很好,但現在他仿佛學會了透視,知道自己到底走到了哪裡。
到了一個地點,陸蕭就站著不動了。抬頭微微一笑。
「公子,還要往前走一點。」
陸蕭當然知道了,再往前幾步才是那小廝要把陸蕭帶到的地方。可是陸蕭現在站的地方,可以讓錢進燁完全看見他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