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即使再快，兩個人的共同記憶也是有可信度的。陸蕭看見了錢進燁斬殺的一瞬間，那團黑影濺射出星星點點的液體。
不，應該算是氣體了，開始還是液體的形態，但是汽化很快，還沒等陸蕭反應過來，就在他胳膊上留下了印子。
而且這個東西，它甚至透過了陸蕭的衣物，直接攻擊了陸蕭的皮膚。劇痛無比，陸蕭都想不明白是怎麼做到的。
這些不可名狀的東西，因為未知叫陸蕭產生恐懼。而恐懼又是滋養它們的養分，只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他們才有一線生機。
好在陸蕭條件反射護住了錢進燁，不然那東西應該要直擊錢進燁的要害。那就不是手臂有點疼那麼簡單了。
「剛剛你有聞到之前那個很難聞的味道嗎？」
錢進燁搖搖頭，那麼就可以確定了，只有捅開牆壁或者地板，才會散發出那個味道。
之前還對這個味道感到不確定，現在陸蕭大概知道這個東西會給他們帶來什麼了。
恐懼。是的就是恐懼。照理來說，陸蕭他們又不是第一次遇上這些東西，在錢家都打了那麼多次照面了。
不應該以為一些未知，害怕成這個樣子。特別是錢進燁，他第一次吸入了很多，所以他現在才會那麼害怕。
恐懼被無限放大，無疑會叫他們身陷囹圄。把自己囚禁在這個密閉的空間，抹殺自己生還的可能性。
「那就好，接下來要是還有東西冒出來，你就大膽斬殺。不要碰到牆壁，剩下的交給我。」
「陸蕭，別鬧了，你有什麼很好的辦法嗎？」
「我自有定奪...」
其實沒有，陸蕭沒有一點辦法。與其說是盲目相信他們可以逃脫，不如說他在安撫錢進燁的情緒。
比起□□上的傷害，他們更加應該注意那些氣體。要是吸入，讓情緒崩潰，才是真的無處可逃。
錢進燁這個樣子，一定是想起來錢家的往事。他心裡有恐懼在，而陸蕭...已經沒什麼可以害怕的了。
生離死別，他都經歷過。和親人、朋友、愛人。所以只要陸蕭還在，他不怕死亡，這個人類最害怕的東西。
也不怕情感的崩塌，因為他經歷過太多次。失望無助，重蹈覆轍並不會讓他焦慮，他已經麻木。
牽住錢進燁的手，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安撫錢進燁。錢進燁的神色穩定了些許，又在空中揮了一劍。
這次，陸蕭的左手多了一道燒傷。
「陸蕭！不行的，這樣不行。你不能每次都用身體擋下來，這個東西沒法恢復你知不知道？」
錢進燁是真的害怕，陸蕭身上再多出點什麼傷。他的記憶里實在是太多了，他和陸蕭不一樣。
記憶不是繼承，是強加。是自己對自己的折磨，從前甘之如飴，現在叫他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