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爹的了解兒子脾氣,溫野的性格說好聽點是倔,說難聽點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有時候連家裡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周爾琛?
人家只是喜歡男人,但也不能啥都不挑啊。
想到這兒,溫振國的最後一點疑慮也打消了,心想等會兒給周明成打個電話,探探他們的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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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爾晴站在陽台上接電話,短短一分鐘,她看了四五次手錶。手機那頭陸陸續續說了些什麼,周爾晴靠在欄杆上,很少回應。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進屋。
昨天不僅是她的生日,也是她帶男朋友見家長的日子。之前溫野一直說,如果她談戀愛了,一定要帶過來看看,再加上周爾晴一向把他當弟弟,比周爾琛還親,自然而然地邀請了他過來吃飯。
沒想到反而出了岔子。
周爾琛和溫野是同一年生,都是屬兔的,周爾晴比他們大了五歲,當年周爾琛在幼兒園裡帶頭搞宮心計的時候,她已經上小學了,自認是個可以自己拿主意的小大人,看不上這倆兜襠褲小孩兒的泥巴戰爭。
只有在他們鬧得厲害的時候,周爾晴才會出面,和溫野同仇敵愾地痛擊自己的親弟弟。
也是因為這樣,溫野和姐姐的關係更親近,周爾晴難得正經談了個對象,溫野當然要幫著撐一撐場子,順便考察一下未來姐夫。
誰想到考察考察著,被她考察到了兩個弟弟滾到一張床的畫面。
「你要沒啥屁事,我就回去了。」她環著手臂,語氣冷淡,一臉不耐煩。
她說話的對象正躺在床上,額頭貼著一張退燒貼,床頭柜上還放了一盤新鮮的蘋果,阿姨特意給病號切的,已經吃一小半了。
周爾琛靠著抱枕看平板,沒直接回答,漫不經心地道:「媽說了讓你好好照顧我。」
他不提還好,一提,周爾晴嗤笑了一聲。
「照顧你什麼?醫生親自陪著你打了兩個小時的吊針;家裡阿姨給你端水又送飯;你手機關機躺在這兒悠悠閒閒吃水果的時候,是我在焦頭爛額地處理你經紀人打過來的電話。真正需要被照顧的那個人,因為你到現在還在家裡挨罵——」
「周爾琛,你告訴我,是誰需要被照顧?」
周爾琛微微一頓,抬起頭來。
房間的窗簾拉著、光線從窗外透了進來,落在他側臉上,明暗莫辨。
他忽然呼出一口氣,從抽屜里翻出一盒煙。周爾晴看向他,但周爾琛沒抽,只是含在唇間叼著。
「這麼大怨氣啊?」他聲音慵懶又模糊,隱藏在發間的瞳孔格外黑,像染了墨,「我還沒那麼禽獸,你偶爾也可以相信我一次。」
這小子,裝都不裝了。
「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她拿起自己的鉑金包,警告,「到時候把人惹毛了,別指望我幫你說情。」
周爾琛沒答話,只問:「去哪兒?」
「程旭說要回b市,我送送他。」周爾晴諷刺道,「說起來,還是託了您的福。」
程旭就是她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