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溫野和巴夏在廚房洗碗, 桑言本來要幫忙的,但是被溫野找理由推出去了。
只要一想到桑言談了那麼個對象,而他自己還不知情,溫野就莫名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愧疚感。
畢竟他『對象』也不是個好東西。
巴夏手上沾著泡沫,她手上做了美甲,洗碗時反反覆覆沖了好幾遍,所以洗得特別慢。
大概是因為無聊,她主動道:「小溫哥——我能這麼叫你嗎?我應該比你小一歲。」
溫野頓了頓。
他之前懟了巴夏兩次,溫野沒想到她還會找自己搭話。廚房裡只有他們兩個,要說作秀也沒有觀眾。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說巴夏沒情商、還是太沒心沒肺了,只好道:「你叫吧。」
在碼頭上就已經叫過了,現在才想起問他能不能。
那叫都叫了,還能說不能嗎。
「好的,小溫哥。」巴夏完全沒察覺到他的心理活動,歡快又八卦地道,「你和爾琛哥談多久了啊?」
溫野動作微妙地一頓。
才聊了幾天啊,就從周老師進化到爾琛哥了。
「沒多久。」他敷衍地道,「也就最近開始的。」
胡編亂造也是要技術的,說太前了,指不定周爾琛談了多少個男朋友,他就正好撞到其中一個的排期;說太近了,又有洗白自己的嫌疑。
他搞不定,索性就說個最近。但至於最近多久、最近哪天,這個就留給他們慢慢揣摩吧。
「啊?」巴夏很震驚,「你倆不是嗎?」
青梅竹馬個頭。
誰愛當小青梅誰當去,反正他不當。
「我還以為你們談了好多年了。」
溫野把碗從流水裡衝過好幾遍,垂著眼道:「不是一起長大就能談戀愛的,有時候也要看合不合適。」
就比如他和周爾琛,性格不合適,身高不合適,性別也不合適,這種情況,天打雷劈了才有可能在一起——
劈成了倆傻子,也就無所謂和誰談戀愛了。
「確實,我身邊也有些朋友,當時一點感覺都沒有,等到大學畢業了,莫名就和以前的同學對上眼了。」巴夏若有所思,「那小溫哥,你知不知道爾琛哥初戀是誰啊?」
「嗯?小溫哥?」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小溫哥?」
溫野沒有開口,把手裡的盤子從流水下仔仔細細地衝過一遍,抹掉上面細碎的水珠。
「不知道。」他平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