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沈濟川從未接觸過溫野,只在周爾琛的口述和娛樂圈的新聞里聽過他。
他知道周爾琛有個暗戀多年的人,是他的髮小,脾氣似乎不大好,喜怒於色,還有些我行我素,周爾琛跟他相處時,時常把自己放得很卑微。
這讓他有時很忿忿不平,畢竟溫野如何他沒有接觸過,但周爾琛卻實打實地是他的好友。綜藝錄製之後,溫野的表現似乎也印證了這一點——
他不怎麼和其他人交流,像匹獨狼;在周爾琛面前總是一會兒好一會兒壞,高興時甜言蜜語,生氣時冷若冰山;兩人吵架,也是周爾琛求和更多。
但這會兒,他又對溫野有些改觀了。
溫野一臉平靜,「你和我想像中的也不太一樣。」
他知道其他人背地裡都在怎麼評價他,『沒禮貌、眼高於頂、脾氣暴躁、花瓶、全靠有個好爹媽』來來回回就這些詞,不過別人說什麼溫野也並不在意,他做人做事全憑自己喜歡。
沈濟川對他什麼看法,溫野也一點都不關心。
不過他對桑言倒是真的好,剛才溫野就是看到他臉上的擔憂,心裡一動,才主動提出和桑言互換的。
這讓他心情多少有些複雜。
或許人性本來就是多面的,沈濟川在意桑言,喜歡他疼愛他,但這也不妨礙他和周爾琛保持聯繫。
大概是因為溫野對桑言的善意,沈濟川跟他說話時的語氣都不一樣了,放鬆了一些。
「我之前見過你一次。」他說,「你到我們學校來借書,當時周耳朵的借書卡已經登記滿了,他特意找我借了一張,我下樓給他的時候,遠遠看了你一眼。」
當時是一個大雪天,溫野穿著一件很厚的白色羽絨服,還戴了口罩,整張臉都埋在毛絨絨的領子裡。
說是見過他一次,其實眼睛鼻子啥樣都沒看清。
溫野微微一愣,關注點卻有些不太一樣。
「周耳朵?」
沈濟川這才想起什麼,「哦,因為他當時是以專業第一名的成績考進來的,複習的時候我們全靠他幫忙畫重點,跟謝耳朵一樣聰明,就給他取了這個戲稱。」
大學畢業後,沈濟川就很少這樣稱呼他了,平時見面聊天更多的是以父子相稱。
溫野哦了一聲。
原本平靜的內心微妙地多出一絲不爽。
說起來,他和周爾琛認識了這麼多年,還沒取過這種比較特別的暱稱。周爾琛叫他都比較固定,直接喊全名,很少數想噁心人的時候,就會叫他小野。
相較之下,他的叫法就比較豐富了,心情好的時候喊周爾琛、傻狗、或者是餵;但心情差的時候,可能就是臭傻逼、神經病——
溫野:「……」
怎麼莫名有種被比下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