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爾琛為什麼願意下廚,溫野很清楚。
飯桌上一半做的都是他喜歡的口味,他是那個既得利益者,但不代表他同意壓榨周爾琛的精力和時間。周爾琛孝敬他是應該的,但對別人沒有什麼應該不應該,溫野知道他很自私、但他不想改。
他抬眸,剛要開口時,身旁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先記到我這兒吧。」曹林率先出聲,坦蕩地道,「這個券其實給誰都無所謂,都是用在大家身上的。咱們先挑個記下來,等會兒慢慢推。」
他這話說得有道理,桑言抬頭,看大家都是一副默認的態度,便在本子上記了下來。
「既然這樣的話,有件事我也想跟大家商量一下。」陳超正準備去拆一個,溫野正好道,「咱們一共有八個人,如果只讓爾琛和曹林負責飲食,那他們也太辛苦了些,咱們不如分成兩隊,會做飯的湊四個,不會或者差點的去洗碗,大家覺得如何?」
曹林聞言,心裡默默嘆了口氣。
大家面面相覷,誰都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說這些。
周爾琛早在他開口時,目光就被緊緊攥住了。
溫野在替他說話。
他還叫他,爾琛。
沈濟川回過神來,點頭道:「可以啊,本來就應該有個分配,不然他倆不得累死了?中午我沒參與是因為他欠了我和我家屬一頓飯,正好拿這頓還了。」
巴夏和曹林都是參與了勞動的,自然沒意見,「我也同意。」
桑言道:「我做飯還可以,我可以打下手。」
陳超剛才還沒反應,這會兒一下子臉色鐵青。
沈濟川這句話一下子就堵住了他的後路,畢竟是周爾琛請客,客人什麼都不干、坐著等吃的那太正常了。
吃完午飯後,曹林把預留給陳超的那份熱了熱,還盛了一碗桑言煮的粥,給他們倆端了過去。陳超再怎麼生悶氣,也不能和肚子過不去,就草草地扒了幾口。
那幾個剩下來的碗,還是周爾琛幫忙刷的。
也就是說,到現在為止什麼都沒幹,只知道在房間裡嫌棄這個嫌棄那個的人,就只剩下了他。
他出道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被這麼指桑罵槐過。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石莉莉制住了。
「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住,所以也會做些菜,老曹可以洗碗。」她知道現在不是吵架的時機,更何況他們確實沒理,所以說的話也格外真誠,「今天我生病沒有參與集體活動,老曹為了照顧我,給大家添麻煩了,我在這兒跟大家說一句抱歉。」
這幾句話說得很是妥帖,進退有度。
其實大家都不是小氣的人,沒人會為了這頓飯對生病的石莉莉問責。他們只是看不慣陳超當甩手掌柜、還要把火氣遷怒到別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