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十幾厘米,他都能感受到周爾琛被太陽曬到滾燙的體溫。
溫野靠在柔軟有彈性的扶手上,手指輕輕地搭在口鼻間,沒有說話。
周爾琛擰開礦泉水,喝了兩口,「問你呢。」
這句話,溫野還以為是在問他,他一抬頭,看見周爾琛視線看向沈濟川,又不爽地歪了回去。
「冤枉。」沈濟川挑了挑眉,「我可沒少說你好話。」
「那我還得說句謝謝?」
「不客氣,這是為父應該做的。」
「看在咱們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我友情提醒你一句,這節目播出後我家人可能會看。」
「……草,周爾琛你是不是人?導演、攝像?」沈濟川還沒那個膽子給周明成戴綠帽子,他給周爾琛比了個中指,又朝著攝像頭喊了兩聲,「你們看到這兒記得剪掉,這不能播,播了我得退圈。」
這兩人吵得人頭疼,溫野起身,「我先回去了。」
「啊?小溫哥……」桑言後半句還沒來得及說,溫野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濟川看了他的背影,扭過頭來,正要努努嘴示意一下,周爾琛就已經快步追了上去。
其實上樓的時候溫野就聽到他的腳步聲了,不過他一直裝沒聽見,等到關門時他眼角瞥到周爾琛的身影,才緩了一步。周爾琛便順著那條能塞只比熊進去的門縫、推門走了進來,又反手關上。
「怎麼了?」周爾琛自然地摸了摸他的額頭,「頭疼?」
「沒,就是吵。」溫野輕輕推開他的手,從一旁的柜子里翻出一包話梅糖。他不是特別愛甜口,但偶爾嘴巴空閒的時候,會吃兩顆又甜又酸能開胃的濕話梅,含著梅子時好像心情都好了不少。
「沈濟川就是這個性格,不熟的時候很高冷,跟你熟了後就會說很多。」
周爾琛是想順著溫野的話題跟他聊聊天,但溫野此刻偏偏不想再聊這個,他岔開了話題,「他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把那個搶劫犯揍得血肉模糊了?」
周爾琛微微吃驚地抬了抬眉。
溫野看到他這副表情,就知道沈濟川誇大了。
周爾琛其實是個很擅長明哲保身的人,如果真出現這種情況,他大概率會在保證自身的安全下做出當前最佳的選擇。而且他情緒很穩定,也沒有暴力傾向,怎麼會在警察不在場的情況下暴揍嫌疑人呢?
這太不『周爾琛』了。
想到這點,溫野心裡這才舒服了一些。
「那真相到底是什麼樣的?真是搶劫了?」
「……哪裡來的搶劫犯。」周爾琛無奈地說,「那只是一個小偷,趁著人多的時候順走了隔壁桌客人的錢包,那片區治安不太好,老闆娘一看他過來就知道要做什麼了,就大聲提醒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