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還能抽出空來,每個月都會約溫野出去看展、或是逛博物館,逛完後再一起吃飯。
堪稱時間管理大師。
「……」溫野微微垂下眼瞼,滿臉不自在,「那是你自己沒事找事做,活該。」
他避開了目光,但仍舊能感覺到對方的視線纏繞在他周圍。過了一會兒,周爾琛輕輕呼出一口氣。
「就當是我活該吧。」
溫野心裡顫了顫。
等周爾琛走後,溫野進浴室沖了個澡。水流打在臉上時,他又想起周爾琛說壓力大時的神情。
溫野也不是一開始就是個混子,他大一時也滿懷熱情,加了籃球社團和一個青年志願者協會。因為他長得帥、球也打得好,很快被推任為副社長,協會那邊也是周周活動都要叫上他。
溫野一開始想的也很好,周末打打球,順便去養老院和福利院做做公益,但他沒想到的是,隨之而來的反而是一堆破事——
籃球社裡大家明爭暗鬥、拉幫結派,要只是內鬥就算了,社長還帶頭吞活動經費,搞出各種各樣的爛攤子,最後甩在溫野身上。
青協那邊也是,參與的人雖然多,但大多是為了刷pu分,將來好畢業。溫野觀察了很久,發現大部分人都在活動中偷懶,會長也不干實事。
他深思熟慮過後,索性徹底退了社團,這下周末空出了不少時間,要是想打球了他就拉上幾個兄弟去過把癮,不必經歷搶球場和籃板的糾紛;要是想做公益,就一個人去,也沒人會因為了他了捐上千塊錢就眼紅。當然,他要是什麼都不想干,那就躺在床上打遊戲偷懶。
哪像周爾琛,什麼事都要攬,什麼事都想做到最好,那他不辛苦誰辛苦?
溫野眯著眼擠了一團洗髮水,掌心稍微搓了兩下後就往頭上抹,很快就搓出一團綿密的泡沫。
周爾琛大一時確實很拼,那時他隔著一條江,都能聽到同學提起A大的學生會副會長長得特別帥,會彈吉他會做音樂,關鍵是學習成績也好得氣人,簡直像從漫畫裡走出來的主角。
但沒人知道周爾琛背後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才換來這短短五十個字的簡評。
那時候,除了溫野的室友和常混在一起的兄弟,幾乎沒人知道隔江那個大帥比學霸是溫野的髮小,他朋友們也從不往外說,只是有時候也會好奇——
畢竟男生的友情不需要經常維繫,他們大多數人都是想起來的時候打個電話,能叫出來一起打球一起吃飯,就表示彼此都還是好兄弟。
他們更重視結果,不在意過程,所以也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大學霸每個月都會坐兩個小時的地鐵,到他們學校、甚至是宿舍樓下,接溫野一起去看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