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打了好幾個電話,溫野中間恨不得之前過去把人搖醒,但還是忍住了。過了好一會兒,那位同事才接了,「喂,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語氣雖然帶著沉重的睡氣和煩躁,但還是正經的,大半夜的,沒誰會無聊到打電話騷擾同事。
「是這樣,剛才溫老師打電話問我,說周老師一晚上都沒回房間,也不在別墅,擔心他是出了什麼事。」工作人員說,「你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
溫老師?
同事斷了半秒的片,終於想了起來。他把小夜燈打開,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地打了個哈欠,「哦是有這麼回事,周老師大概九點多的時候出來的,我們看見後還特意去問了下,他說想出去散散心,不用跟拍。但是導演還是不放心,這大晚上黑燈瞎火的,萬一從哪兒竄出條蛇怎麼辦啊?跟拍就還是去了。」
到十二點後他們就收工睡覺了,盯全屋攝像的比較特殊,是一點換班。以至於看攝像的以為周爾琛在房間裡,畢竟屋裡黑燈瞎火的;而助理也以為跟拍早就收工了,周爾琛也回了別墅,沒再閒逛。
這也導致了要不是溫野打電話來,除了跟拍,其他人都還不知道周爾琛沒回去的事實。
「他跟拍電話是多少?」
耳邊突然插進來一道聲音,同事嚇了一跳,這才反應過來是溫野,「電話我找找,您記一下,183xx……」
話還沒說完,就被溫野打斷了,「你們打。」
他手裡只有一部座機,掛了之後要想再給助理和值班的打電話也費勁。溫野想想,索性抓起沙發上的披肩,裹在身上,「等等,我這會兒去你們那兒,你們繼續聯繫周爾琛的跟拍,先掛了。」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匆匆地推門走了出去。
無人島上除了別墅之外,也有幾間公寓,節目組人多、器材多,租公寓更划算。從別墅到公寓大概要走兩分鐘左右,有一條直達的小路,白天看這條路時還覺得鬱鬱蔥蔥的,兩邊長滿野花,格外漂亮。
但夜晚只有盈盈的路燈光投下來,除了那條鵝卵石路,只剩下一片濃重的樹影,時不時地還夾雜著呼嘯的風聲。溫野裹緊了披肩,他還穿著拖鞋沒來得及換,快速到達了監控室。
進門時,夜班工給同事打的電話還沒掛斷,裡面傳來同事粗著個嗓門跟攝像掰扯的聲音,「什麼叫他讓你回來你就回來了?別人看見你收工還以為周爾琛也跟著回來了,他在外面待那麼長時間,萬一出什麼事你負責?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夜班工一邊聽一邊打哈欠,看到溫野健步衝進來了,還沒來得及提醒電話那頭的人,溫野就已經一把拿走了他的手機,「你說什麼?跟拍和周爾琛沒待在一起?那他人呢,他現在在哪兒??」
溫野聲音沉得把對面的兩人都嚇了一跳,過了好一會兒,那個攝像才又是冤枉又是委屈地說:「他沒走遠啊,就在那個茶桌風景點邊兒坐著,我陪他拍了幾個小時,他就沒動過,後來我實在是困得累得不行了,一直打哈欠,周老師就讓我回去睡覺,還說他再坐一會兒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