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爾琛為了不打擾他,在外面的小客廳里打電話,柔和的燈光從門縫裡滲了進來,他儒雅溫潤的嗓音隱隱綽綽地傳進溫野的耳朵里。他縮在被子裡眯著眼睛無聊地躺了一會兒,見周爾琛還是沒有要掛斷的打算,就把手機摸了過來。
他給余彩蘭發了條信息。
[媽,我在外面喝酒,就不回去了]
[你們早點睡]
過了幾分鐘,余彩蘭回覆:知道了,爾琛也不回去吧?
溫野:「……」
要說不羞恥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是長輩都知道。
他嘴硬地回了一句:「鬼知道他,我在和謝銘喝酒。」
余彩蘭退出消消樂,就看到這一條消息,笑著搖了搖頭。
這孩子,從小就嘴硬心軟。
這兩個月來,溫野下午但凡跟周爾琛出門,就要到晚上九十點才回來;當然也有更晚的,總有幾天徹夜不歸。
都是成年人了,當爹媽的也管不著這個。但想到兒子摟著的從今以後變成了個男人,心裡也難免不是滋味。
起初溫振國還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說夢見了髮妻,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是照顧好溫野了,怕她責怪。余彩蘭一開始還寬慰了他幾次,後面溫野按時回家,溫振國反而生起氣來,覺得這兩人一定又是鬧了毛病,一定是溫野惹了禍。
畢竟從那次事發之後,周家那孩子對他們家兒子的用心,任誰都看得出來,也就溫野還傻乎乎地悶在鼓裡。要是他真的油鹽不進,那溫振國也不會非得讓他去接受一個男人,但現在看來,多半是他自己還不開竅罷了。
溫野這脾氣,倒真是和溫振國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余彩蘭笑了笑,沒再回復。
周爾琛打完電話回來,看到他正在昏暗中玩手機,臉上覆著微弱的螢光,愣了愣,「醒了?」
第二反應是,「醒了怎麼不開燈,這樣玩手機眼睛要近視。」
周爾琛自己就有輕微的近視和散光,所以對這個格外注意。
「跟我媽匯報一下,讓她別擔心,不玩手機。」說著,溫野打了個哈欠、把手臂張開,周爾琛就自動自覺地拉開被子,摟住了他。
「餓不餓?」周爾琛說著,往掌心哈了口氣,等手指暖了之後,才貼到溫野的小腹和腰背上。
腹肌放鬆下來時,是軟的。溫野這樣一截細腰,竟然還能有這樣的腰腹力量,時常讓他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