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時他跟葉舒然是男女朋友,是正兒八經談戀愛的關係,還相處了一年多。可是和周爾琛……
大概是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往有結果的方向去想,所以即便是不好的結局,也覺得能接受。
他唯一有些難以接受的,是不知道要怎樣去審判自己的性取向。說他喜歡男人嗎?好像也不是如此,起碼他也不是對著每個男人都能夠有欲望。
之前,表演課的老師讓他平時多看一些電影去琢磨,對方在熒幕上細微的表情處理。溫野就順道重溫了一遍《越獄》,他對越獄的印象僅僅是一部當年火遍世界的美劇。
再打開時,麥可那張五官依舊硬漢帥氣,帶著某種野性的美感。但是,溫野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只是出于欣賞的目光,其他什麼感覺都沒有。
但要是讓他重新去喜歡女人,溫野心裡又總有一條邁不過去的坎,好像在提醒他,發生過的是永遠不可被磨滅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現實。
但是接受什麼事實呢?
接受他和周爾琛在床上很契合,接受他只對唯一一個男性有欲望的事實嗎?
溫野不敢深究。
他總覺得,再仔細想下去,或許會把自己拖向不可逆轉的結局。
下午的這節舞蹈課,溫野明顯能感覺到自己有些心不在焉,好在動作都已經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幫助學員們挨個兒調整細節。
等到了晚上,溫野慢慢悠悠的吃完晚飯,看著時間走到 a號樓。練習生們都在B號樓練習,那邊的燈光徹夜亮著, A號樓格外清靜,連鳥叫的聲音都沒有,只有微微的風聲吹著。
溫野揣著口袋在昏暗中等了好一會兒,才聽見不急不緩的腳步聲。
他轉過頭,周爾琛裹著大衣緩步走過來,手裡還拎著兩杯咖啡。兩人相顧一陣無言,半晌後,周爾琛點了點下巴,示意,「喝點咖啡吧,太冷了。」
H市最近大降溫,明明是難見雪的城市,氣溫卻一度跌到零下十幾度,溫野都懷疑是不是第2天起來,就會看到漫天紛飛的雪花。
他伸出手,隔著只被感受咖啡滾燙的熱度。
溫野靠在一旁的石柱上,走廊的燈光經年維修,忽明忽暗。落在他的側臉,留下一片濃重的陰影。
「你想說什麼?」他率先打破了沉默。
周爾琛指尖輕輕撫摸著紙杯上的紋路。
「你是怎麼想的?」他問。
「什麼怎麼想的?」
「就是說,如果沈濟川沒有跟你說那些,那你是想要一直維持我們現在的關係嗎?」
溫野反問:「什麼關係?」
他用問題來回答問題。
周爾琛深吸了一口氣,也沒有再打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