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死了。」周爾琛越過他的肩膀剛看到那張照片,就皺起了眉。他想把文件夾合上,溫野卻從他胳膊下一躲,抱著照片閃開了。
「哪裡丑,」溫野深刻懷疑他的審美,「明明很可愛啊,現在才丑。」
周爾琛:「……」
他從溫野手裡把文件夾抽走,快速塞到兩本書之間,「走吧,東西不放在這兒。」
不放在這兒你帶我來幹嘛?
然而溫野還沒來得及質疑,就被一把拉走了。
周爾琛拉著他的手腕,轉過彎上了三樓。
他們家的三樓溫野也去過,有一個放映廳,健身房,還有一個休閒娛樂的茶室,就沒什麼特別的了。溫野高中時過來玩,要麼就待在周爾琛的房間裡,要麼就是趁他爸媽不在,在客廳里窩著打電動,很少會上去。
自然,溫野沒發覺三樓的影廳室不知不覺間改造成了周爾琛的琴房。
鋼琴、吉他、貝斯、薩克斯……
各式各樣的樂器擺放在架子上、掛在牆上,這些溫野其實都或多或少地見過、碰過,但是當這些常見的東西和身邊的人關聯在一起時,還是給了他莫大的新鮮感。
那是他之前沒接觸過的周爾琛。
周爾琛打開一旁的琴盒,從裡面翻出一堆散亂的手稿。因為經常使用,再加上家裡阿姨會幫忙打掃,上面並沒有積攢多少灰。
溫野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上面全是亂七八糟的和弦和不成句的詞彙,一臉嫌棄,「你這怎麼整得比我考試時候的草稿紙還埋汰。」
周爾琛的草稿一向是整齊乾淨的,從來不會出現這種潦草散亂的字跡。這種風格一般只會出現在他的試卷上。
「我也是寫歌之後才發現,亂塗亂畫反而更有靈感。」周爾琛說著,從中抽出一張遞給他,「你看看這是哪首歌。」
「嗯?這些你都已經發表了?」
溫野一臉疑惑地接過草稿,周爾琛雖然寫得亂,但用螢光筆把主要的前奏和主歌部分都圈了起來,溫野腦海里回想著那幾個和弦的音調,哼了半句就停住了。
「《街道》?」溫野問。
周爾琛點了點頭。
街道是他的出道曲里的第二首歌,那時候周爾琛是自己做的專輯,也剛接觸這些沒多久,後期其實很粗糙,很多人也更喜歡這張專的主打,但街道卻依舊是溫野循環次數最多的歌。
哪怕後來周爾琛又出了一次重置,不管是層次還是質量都遠遠高出前一個版本,但依舊沒能奪走它在溫野心中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