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給肖郢的大腦都睡短路了。
楚驚瀾很聽話似的抓住了肖郢的手指,任由肖郢給他洗完了澡。
好不容易把自己造的孽都弄出來了,肖郢低頭看著自己昂揚不下的東西,一臉無語地白了它一眼,它很得意地跳了跳。
前後耽擱了半個小時,床單也換上了新的,肖郢看著上面大片大片被浸濕的地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什麼吧。
紅著臉把床單丟進洗衣機,又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好以後,肖郢坐在床邊鬆了好大一口氣,但願能夠讓楚驚瀾的怒氣消失一丟丟。
這樣折騰下來,楚驚瀾竟然沒有一點要醒來的痕跡,反倒是肖郢把他放回乾淨的床鋪上,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就有了要醒來的跡象,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抓住了肖郢的手指。
肖郢愣住了。
他乖乖坐在床邊,低著頭看床上沉睡的人,到底是昨晚太累了,楚驚瀾長發還沾著水漬,散在白色的枕頭上,像童話里漂亮的睡美人,睡得很安靜,但他也沒有安全感,從睡覺蜷縮得和貓一樣就能看出來。
他拽著肖郢的手指,下意識就將額頭抵在了對方的手上。
溫熱又均勻的呼吸噴灑在了對方的手上,肖郢的心更加難以平靜了。
是他喝醉了酒把人強迫了的,怎麼樣都沒辦法得到原諒吧?
啊啊啊!總不能割了吧?!
肖郢沒覺得自己的想法過於極端了,只是一回憶昨晚的細節他就愧疚得腦子抽成了一根筋,他第一次看見楚驚瀾,就覺得他這樣的人是註定不可能和自己有近距離交集的,可是現在豈止是有近距離交集,昨晚都負距離了吧?
只從和楚驚瀾短暫的相處他都看得出來,楚驚瀾是一個極其有自尊心的男人,所以自尊心這麼強的楚驚瀾卻被自己壓在身下哭得脫水,肖郢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
他煩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把手指從楚驚瀾手裡拿了回去,他拖著僵硬的身姿準備起身離開房間,身後卻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肖郢渾身一僵,已經準備好面臨被凌/遲處死的結果了。
他的衣袖卻突然被輕輕地拽了一下,而後身後先是響起了一道很輕的哈欠聲,隨後傳來了楚驚瀾暗沉嘶啞的嗓音:「不睡了嗎?」
更內疚了!!
平日裡的楚驚瀾聲音一貫清冽又乾淨,現在卻沙啞得不像樣,語調中是濃濃的睏倦,很顯然是剛睡醒的緣故。
肖郢急忙回過頭。
只看見楚驚瀾一隻手小臂支著自己,另一隻手就伸出來拽著肖郢的衣角,他眼神朦朧,裡面的清冷冰涼彌散得一乾二淨,只有沒睡醒的慵懶和疲憊,眉間的陰鬱和冰寒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溫潤和懵懂。
長發耷拉在肩頭,像在水中鋪開的墨,臉上的水漬還黏在幾縷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