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郡主眼見顧南音並不上當,一張嘴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心裡的火蹭蹭往外冒。無奈嘴皮子不利索,不知道該怎麼跟顧南音打擂台。
她看著顧南音一行人,目光落到坐在最後的歡顏身上,突然急中生智:「本郡主倒是很喜歡這家鋪子的胭脂,只是近墨者黑,歡顏姑娘同顧南音這種撒謊成性的人混在一起,難免不會受到她的影響,本郡主如何能對店裡的東西放心。歡顏姑娘一個外鄉人,能把鋪子的名聲打出去可不容易。姑娘是聰明人,若是還想在都城把店開下去,應當知道該怎麼做吧。」今日是她草率了,沒有做足萬全的準備,奈何不了顧南音。但她看顧南音幾人同歡顏相處親密,便想到了來一出離間計。柿子要挑軟的捏,歡顏不過一個毫無背景的商人,想在都城存活下去,自然知道該怎麼選。就算她不能把顧南音如何,能讓顧南音嘗嘗被朋友當面背叛的滋味,她今日這一趟便不白來。
「郡主是想污衊我店中東西有問題?」歡顏半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我店中客人眾多,老顧客更是不少,我店中胭脂的質量她們都心知肚明,郡主說這話可得拿出證據。我雖是一個小小的商人,無權無勢,卻也不能因為郡主身份貴重就被你空口白牙地污衊。」
這下福安郡主傻眼了,顧南音問她要證據也就算了,好歹她背後有蘇家撐腰。可這個歡顏,一個毫無根基的平頭百姓,還是最卑賤的商人,居然也敢向她一個堂堂郡主要證據?
她氣得聲音都發抖,不知曉是哪裡出了問題。病急亂投醫地指著歡顏問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歡顏像看傻子一樣白了她一眼,方才南音與福安郡主說話時,句句都稱她為郡主。她自己方才也是這樣稱呼她的,難道這個郡主是氣昏了頭,問出這種智障問題?
「郡主若是以為歡顏會因你的身份就低聲下氣,甚至為此與南音她們疏遠,那郡主就大錯特錯了。我欣賞南音,就是因為她的人品和氣度。歡顏是個有話直說的性子,恕我直言,同為名門貴女,郡主可是比南音差得遠了。」
這話說得再誅心不過,福安郡主本就嫉妒蘇念卿比自己受世家子弟的歡迎,可蘇念卿好歹是正經的蘇家人,起碼還有個才女的名聲。可顧南音是什麼人?不過一個外嫁女所生,若非她在蘇府壽宴當眾羞辱太子,她甚至都不曾聽說過顧南音的名字。歡顏這個賤民卻把她和顧南音放在一起比較,甚至把她貶的一文不值。向來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如今她才能忍下這口氣?
可沒想到還沒等她開口,歡顏就先一步說道:「我們小店容不下郡主這尊大佛,郡主這便請吧。日後也莫要再來了,免得疑心我店裡東西有問題,郡主也用的不放心。」
這便是下了逐客令了,甚至還附贈了一張禁止上門的通牒。福安郡主臉色難看極了,她長這麼大誰不是小心捧著她,就連太子哥哥都對她溫柔極了,今日居然在一個卑賤的商人面前受這麼大的屈辱。
「你信不信我讓你這店開不下去。」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顧南音已經不想再跟她廢話了,她給了沁雪一個眼神。沁雪立馬心領神會,她走上前,「郡主好大的口氣,也不知道是仗的誰的勢。平白無故便這般威脅一個遵紀守法的百姓,若是傳將出去,豈不讓人誤會皇室都是這般厚顏無恥之徒,這不是在給皇上抹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