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被壓迫慣了,根本不敢跟秦雅淑對著幹。
沒辦法,書房不是人睡的地方啊。
見他倆都不說話,秦雅淑舒坦了:「行了走吧。」爺倆在這合夥欺負人家,也不嫌丟人。
她暗暗掐著蘇懷安的胳膊,沖封子瑜笑笑:「封公子不是有事找念卿嗎?快去吧,她現在就在房中。」「多謝伯母。」封子瑜朝秦雅淑行了個禮,提著手裡一長串的風箏慢悠悠地往蘇念卿的院子走去。
臨走之前,還沒忘把剛才他送給蘇念辭的兩個丑風箏給拿回來。
「娘。」蘇念辭望著封子瑜離開的背影,氣得跺了跺腳,「你這麼向著他,到底他是你兒子,還是我是你兒子?」秦雅淑敷衍地摸摸他的頭:「你是,不過,」她朝封子瑜看了看,眼裡都是滿意,「人家常說一個女婿半個兒,說不準這往後封公子也就是了。」蘇懷安就不明白了:「夫人,這麼多世家公子供咱們挑選,這個封子瑜怎麼就入了你的眼?」他摸摸下巴,這封子瑜除了長得好看點,還有什麼格外出色的地方嗎?
可這是都城啊,最不缺的就是這種長相好看的小白臉了。
「你懂什麼,這就叫合眼緣。」秦雅淑揪著他的耳朵往前走,「我可告訴你啊,你不要老跟人家年輕人過不去。」蘇念辭眼見封子瑜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不情不願地把手裡的破掃帚一扔。
這還能行,八字沒一撇的事呢,他娘就向著封子瑜這個外人了。
本來這個家裡他的地位就墊底,但那好歹都是跟自家人比起來,日後他要是連封子瑜這個外人都比不上,他的臉面往哪兒擱?
然而就算不情願,他娘的命令他也不敢違背,只能默默回了房。
丫鬟含梅將封子瑜帶進去的時候,蘇念卿正伏在桌案上作畫。
她畫畫向來專心,自然也沒聽見他們二人的聲響。
封子瑜也沒上前打擾她,只是自己默默地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在心裡描畫她的眉眼。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蘇念卿才將筆擱下,揉了揉發酸的手腕。
「含梅,給我倒杯茶來。」
含梅聞聲推門進來,封子瑜卻沖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出去。
他自己拎著茶壺上前,蘇念卿注意到眼前這雙骨節分明的手,這才抬起頭。
「封公子,怎麼是你?」
封子瑜嘴角噙著一抹笑,將她的茶盞倒滿,這才回答她:「方才我進來,見蘇小姐專心作畫,便候在一旁沒有打擾。」「茶倒好了,蘇小姐小心燙。」
「多謝。」
蘇念卿有些手足無措,她想了想,這應當是她頭一次跟一個不太熟的男人單獨共處一室。
沒錯,封子瑜在她眼裡,只是一個不太熟的男人。
也難怪,他們本來也沒有見過幾面。
而且,距離上次見面,也已經過了很久了。
封子瑜的笑容有些苦澀:「回想起我與蘇小姐相處的這幾次,蘇小姐似乎總是在對我道謝。」他把她喜歡的菜端到她面前,她同他道謝。
他見她覺得冷,讓人將窗戶關上,她也同他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