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的,一個月八百。
什麼概念呢,萬元戶還是很牛氣的九十年代,窮的人家應急可能還是要跟鄰居親戚借個三五百,借個千兒八百的。
大家比之前是有錢了,也能賺錢了,但是不多,底子淺,個個窮的跟無底洞一樣,賺錢了買個彩色電視,買個冰箱熱水器的,因此家家戶戶存款不多。
但是實際上,颯颯帳目上的錢,真的不是一個水平的,他是私人老闆,帳目沒有很規範,除了發工資,之外的盈利都是直接到他戶頭上去的。
不說整個縣城裡面,就是蘇北地區,他的資產,已經是整個區域名列前茅的。
就這樣,他為找對象發愁,又靠著他媽吹的八百去相看里半年,不下三十個女孩兒都看了。
有嫌棄他不會說話的,看他長的不好的,反正他全身上下也被嫌棄了遍,他也把人家缺點從長的身高說話也挑剔完了。
我都這樣了,作天作地,憑什麼不找個我合心意的來著。
他眼珠子看著窗外的雨,這是六月的雨,很惆悵的,大的人沒法出去,摳的要死開的那輛車他擔心進水,發動機淹了的話,就得報廢。
想了想,自己撐著傘,去外面淋落湯雞一樣的,到路面一看水都到車軲轆的一半了,趕緊開走,慢吞吞的開到地勢高的地方去。
結果路上就看學生跑,尋思里一下,哦,高考最後一天。
是的,九五年的高考,那一年高考都在下大雨,英語聽力據說雨聲大的根本聽不清,學校的大巴車沒法開,地上發了洪澇。
天氣不是很涼,路面上的雨水泛濫,熠熠帶傘了,站在考場的連廊上,看著人散光了,她靜靜地靠著柱子不著急。
肩膀上背著書包,特別輕鬆,裡面一本書都沒有,考前她沒有在考場看,要看的她都看完了,來考的很從容。
谷老師站在連廊的北邊看到她,「熠熠,你考怎麼樣?」
熠熠緩過神來,反應很慢,「嗯?還可以,沒有什麼感覺。」
這是什麼回答,谷老師自己聽學生說了,她來監考沒想到遇見熠熠的,「聽說今年題目很簡單,你做怎麼樣?」
簡單嗎?
不是很簡單,她每次做數學感覺都不是很簡單,很少都會做,她不知道怎麼回答,「我覺得我有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