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何苦動手,鬧得我們老闆不高興,臉上也沒光是不是,大家和和氣氣的賠償款也早點下來,人都沒了,說句難聽的,嫂子你帶著孩子,日子還得過,鬧不是辦法是不是?」
「這樣,兄弟,你當個代表,我們倆談談,人多了不是事兒,其餘人都等等,我幫你們協調,也去幫你們跟老闆說說,多給點錢,你們別惹他!」
張擺平就給擺平了。
裡面幾句實話幾句水話,他知道的多,人家知道的少,想給多給少,跟保險爭取爭取會不會多給,這些都是有度量的。
工傷,你不能賠最高的。
很殘酷的用人法則,不然下一個只會更高。
最好是在標準之上,加幾萬塊錢,工人的身家性命,在商業化的世界裡面,全部都有明碼標價,颯颯不一定懂這些道理,但是他認規則,只要是他參與的事情,裡面的規則都會默認。
包括地方上的工傷鑑定,難道能給最高鑑定嗎?
個例之下可以,但是標準之上無解。
颯颯聽著那邊說事情經過,他要聽匯報的,只說一句話,「下周開會的時候提一項,所有勞工的保險,要給到全部覆蓋。」
一為減少紛爭,二為後續發展。
很快掛電話,他才撥打電話給熠熠,有的人最喜歡的事情是留在最後面做的,這樣不影響睡眠的心情,早上起來還是很舒坦。
電話打過去,他先想一下,想想怎麼說,「明天有沒有時間呢,你要不要買東西的,我明天有時間。」
我明天有時間,要約你。
熠熠完全理解,但是她想快點掛電話,隔壁她媽毒打她二姐的聲音從院牆傳來,在人群的熱鬧中被她抓取。
是的,她二姐跑回來了。
從單位沒打招呼沒通知任何人,縮頭烏龜一樣地跑來了,吃不下那個苦去。
熠熠收拾收拾心情,心情總有起起伏伏,但是愛的人沒有惹她,因此她警告自己不要有情緒,什麼情緒對什麼人來,不要對著別人撒氣。
人便整個安靜溫和下來,小賣部的燈光從門內擴散到門外,街上的摩托車時而穿梭,車燈跟路燈還有窗戶門口的燈火交織。
近看熱鬧的繁華,煙火太多,她抿著唇笑,「真給我嗎?」
「嗯,給你,約在市里怎麼樣?」颯颯聲音溫和,她不知道他懟人掛臉的樣子,什麼時候看他都是溫和而開朗。
熠熠也不想在鎮上,家裡鬧得亂,「這樣,我過去要時間,約在中午吧,我請你吃東西。」
「我請你。」他覺得還是男孩子請吃飯花錢好。
熠熠就笑的更溫和了,「給我個機會對不對,你也嘗嘗我的口味,雖然去市里不多,但是也聽說幾家好吃的,找不到的話我們就遇見哪個吃哪個,好不好?」
最不能聽人說軟一點,颯颯掛了電話,自己坐在那裡就笑,這人很怪,坐在那裡就悶著頭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