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其他人憑什麼呢?
憑你們張口先要小費嗎?
還是晚上要吃一頓大骨頭宵夜呢?
颯颯氣的火冒三丈,心裡又帶著一些失落,想著明天打電話的時候,應該說一些什麼,換著法子說一點東西,又仔細盤點今晚的聊天內容,發現會不會太沒有營養了。
想著一萬個開頭,一萬個話題,他都想不明白的,也沒想到熠熠晚上就過來了,交通很不方便,鎮上晚上不通公交車,不知道她怎麼來的,從鎮上到縣裡,再從縣裡都市里。
大約是晚上十點半,熠熠拎著一個大布兜子,裡面是她的衣服鞋子,推開門站在門口,颯颯差點沒從床上摔下來。
他氣勢很狼狽,頭髮沒洗,鬍子沒刮,他臉上一定油光光的,而且他還把吃完的水果剛剛扔在了床頭柜上,還有一團擦手的紙巾。
驚喜之後,是猝不及防的狼狽。
但是不影響他的喜悅,滿懷的喜悅,如見月光入懷,愁悶掃蕩一清。
「你怎麼來了?」
「我想你不跟家裡人說是怕他們擔心,但是一個人熬著怪難受的,我就來看看你的。」她把椅子拉過來坐,隨手把垃圾收拾,掃了一眼看見垃圾桶給扔進去,看見桌子上的葡萄又拿起來吃。
她渴的很,一口一個,皮兒在嘴巴裡面攢著,最後一起吐出來。
然後再把垃圾袋收拾起來,一起拿出去扔,又拎著暖壺出去,「我再去打點兒水,你等會兒。」
水在哪裡他不知道,但是這會兒他特別熱心,「水應該在右手邊兒,你要是找不到,就問問中間值班護士那邊。」
想想還是不放心,「要不還是喊護士來打水吧,她們可以打水的,對你歇著,你別燙著了,這邊應該是大的熱水器,很燙的。」
外面護士站著呢,人服務當然一流了,這麼晚有客人來的,觀察了一下,就馬上端著水果進來了,待客是有果盤的,進來剛好聽見了,還是葡萄,不過換成青葡萄了,接過來水壺,「我來吧。」
颯颯可狗了,對著人家護士就第一次正眼囑咐,「對,你去,然後看看還有什麼吃的,端點來,或者去外面買點也行,她在這裡住的。」
然後自己腿都那樣了,護士走的時候關門,就看見他伸著腰,不知道在那裡夠他什麼好吃的慰問品,拿著給人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