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擺平擺擺手,「都是小事兒, 馮太太你加油。」
現在的任務,就是他搞保障,生孩子沒法代替,如果可以代替, 他很願意替老闆娘生,不過這活兒他老闆也能搶, 颯颯就坐在那里一直不動。
熠熠不想走, 躺著忍著。
颯颯就一直坐在這里陪著, 她不疼的時候就講幾句,「去年我們辦酒席, 吃的那個雞真好吃啊, 你吃了兩個大雞腿。」
一說, 颯颯表情本來是繃著的,他本來就不是很年輕態的樣子, 繃著臉的時候只看得見成熟老練了,穿著一件黑白熊貓色的羽絨服,這會兒拉開拉鏈開襟穿著,熱的後背都是濕了,自己其實在著急的。
但是不吭氣兒,聽這句話眨眨眼睛,這麼老練的人,乍然哭的時候,你會覺得非常驚奇。
張擺平看了一眼,馬上就出去了,趁著還沒眼淚出來之前。
熠熠看好幾眼,肚子都不那麼疼了,「你哭了?」
有點好笑,但是得忍住,分場合笑對不對?
「哭什麼,你肯定覺得當初結婚辦酒席,我把兩個雞腿都給你吃,現在去想起來很感動是不是?」
知道你因為什麼哭的,但是不能說出來,你是心疼我,是愛惜我。
颯颯就低著頭,眼淚徹底出來了,自己不太熟練的擦眼淚,顯得有些幼稚愚鈍,然後就控制好自己,「不是,你還疼嗎?」
疼這姑娘不太吭氣兒,也不喊著,就悶著頭這樣,他知道是太疼了,所以她嘴巴一直在講話,說那兩個雞腿兒都給他吃了,她生怕他餓著。
說這個季節的草莓也好吃,家裡媽媽真能幹,種這樣好吃的草莓呢。
還會說點別的,比如說,疼的人要死的時候,她就非常做作地哎呦哎呦,是有些演技在身上的,「哎呦,哎呦——哎呦,這個疼,我跟你說清楚點兒,就像是天上下刀子,都往你一個地方扎進去了,一刀進去了,另外一刀接著就補進去。」
「像是你夏天正在院子裡捧著個西瓜吃,倍兒輕鬆舒坦的時候,我那死人頭的科長就給我打電話加班兒的,心啾啾的悶得慌,哎呦喂——」
就跟那工作一樣,有時候真不想幹了,這時候真不想生了,但是還是得干,還是得生。
想著想著,就憋住了一口氣,人就是活的勁拽拽的,拉著颯颯的手,「等著我生完了,我得對自己好點兒,你也對自己好點兒,我帶著你出去玩兒去,孩子就先放著,讓家裡人看著,再請個阿姨,我們出去玩好多好多天。」
「行,你看看上哪兒去玩,你不是說想去廣西吃螺螄粉的嘛,到時候我們坐飛機過去,很快,你生完恢復好了就去。」他不會畫餅,這關鍵時刻,是不會哄人的,他就是你說了我就考慮怎麼去實現,我認真考慮跟你講的。
疼得已經蜷曲了,但是肚子又那麼大,看起來那麼可憐,颯颯就抱著她,坐在床邊上去了,沒辦法,這疼只能自己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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