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酸棗木的,是馬海洋三十年前自己打的,悅悅拿著抹布順手一擦, 看著桌子上面都藥, 「你爸爸, 是身體不好嗎?」
「是,他常年吃這些藥, 有些事治心臟的,有些事疏通血管的。」
「我知道, 之前就聽人說過,說是你爸爸身體不好,現在看光這些藥,把胃都吃壞了, 平常人吃三天藥都傷胃,更何況吃這些年呢。」悅悅這個女孩子, 就非常有上三四十年前女孩子的氣質, 說話不緊不慢的, 人一對彎眉卻不細弱,也不英氣, 反而就是女孩子的眉色。
悅悅把抹布撣開, 投到水盆裡面洗洗, 「等今年新花生下來的,我讓我爸留一些, 吃花生養胃呢,帶著紅皮吃,專吃那種小花生才好。」
熠明真覺得這日子,像是自己做了好事兒一樣的,眼前的女孩兒,說的那句話都中他的意,怎麼不讓人情上心頭,不讓人心裡惦記呢,不由得走近了人,老舊物屋子裡面安靜,新舊家具擺設在一起,陳釀了很多年前的氣味,所以光線裡面細小的塵埃也顯得沉靜。
熠明一隻手牽著她的胳膊,倆人對視一眼,最後他卻什麼也沒說,只有歡天喜地的應著。
等著吃飯的時候,三女到底是年紀大了,手腳以為跟年輕時候一樣利索,想著燒一大桌子,幾個燒出來自己不滿意,還有幾個來不及燒的,悅悅挽著她的胳膊進屋頭,「阿姨,家裡這小院子可真好,我家也有這樣小院子,就是不種樹也不種菜,我爸媽放幹活的傢伙什。」
一頓飯吃下來,三女就給倆姑娘打電話,「你大哥定下來了,我心裡落一塊大石頭,早前他總是悶悶的,今天我看著話也多了,身上都帶著喜氣兒,他自己願意。」
熠明接過來電話給熠熠講,「我年紀大了,工作又不是縣城裡面的,在下面跑來跑去,東邊西邊沒準兒,心想也不認識人哪裡有人介紹的,我們幾個晚上就借住在各單位裡面,有個認識的老大哥,他老婆就是在信用社上班的,倆人當我的媒人,給我介紹的人。」
想著試試的,「家裡事下面農村的,但是自己怪爭氣,也是上過學,念完中專才上班的,以前沒遇見合適的,等相處了你就知道了。」
熠熠沒想到嫂子就來到眼巴前了,自己剛洗完澡的,頭髮也來不及吹,又怕悶壞了,開了電風扇覺得吵,把開關關了開空調,枕巾搭在枕頭上頭髮散著,省的聽不清熠明說話,「你看,事情就是這樣的,大哥,人的福氣是一定的,你福氣我老早就說了,在後頭呢,沒見過光聽媽說,我也是很願意,大哥你眼光一直怪好。」
「你也甭覺得三十歲結婚是個大問題,好飯不怕晚,有的人早早的二十齣頭就結婚的,有的過著好,絕大多數也是過得磕磕絆絆,磋磨到三十歲才覺出味兒來嘛。咱們人就是這樣的,早開始的不一定就早琢磨出來,幸福也是有時間限制的,要我說,應該都晚一點結婚,等大家都成熟了,都先把自己個想明白了,把別人也體諒到了,再去結婚才好。」
說的熠明那些惆悵也散去了,一家子因為陸青青帶來的不好的回憶,也衝散了很多,熱烈地投入到熠明的婚事當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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