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嘴,你說熠熠給他端了一碗的蒸豆角,覺得她到底有一半山東血脈,這豆角吃的都出神入化的,怎麼想出來蒸著吃還沾蒜汁兒的,吃起來一嘴渣渣的,就當吃粗糧了,硬著頭皮扒拉,「金珠你吃不吃?」
「這東西好吃啊,營養健康,你媽做的也很有滋味兒,來,你得多吃點。」扒拉一半出來給金珠,金珠仰著臉看他呢,她覺得還行。
自己拉回來碗繼續吃,有時候也插話,從小聽得多,她爹媽也是飯桌上談話,不避著她,什麼事兒一聽她腦門子裡面就有數,小孩就格外的聰明,「那人家提拔最後不指望你的爸爸,人家總部有關係。」
「還真說對了,你爸爸我說了不算,但是她要提拔還得我同意,不然表決的時候我不同意,她就得白干,不過儘量別幹這樣得罪人的事情,斷人前途這是得罪人死死地,遇見人糾纏不清的,一輩子都盯著你,你有點錯處就給你放大宣傳,不值當的。」
就熠明這個事情,不是走關係不走關係的事情,你說干工作認真仔細,又下放那麼多年,就為了避著機關裡面一個陸青青,這男女關係領導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但是同期不如他的,年紀小的,人家都提拔了,你就不能再悶著頭幹了。
本來就是在推廣中心搞宣傳的,現在寫材料去了,第一個稿子就是領導的講話稿,很簡單的在演講比賽中的講話稿。
寫半下午趕著下班前給領導看,領導瞅一眼,就提意見,「你按照自己的想法來不是不可以,但是裡面的內容要改改……」
講一大串,熠明也摸不清到底怎麼改,因為意見很模糊,就晚上加班改,改完了發給領導看。
領導回的也很快,講感覺不對,缺點激情。
他實在是沒招了,發給熠熠看,「你看看,我自己寫的看不出來,你幫我掌掌眼,我腦子裡面一塌糊塗,本來以為很簡單一個開場白。」
熠熠都不用讀的,她還在看書呢,你說愁人不,法考考好兩年了都沒過,真的看書看的慢,自己拿著彩筆找個白紙來回記下來意見,挺直腰的時候檯燈光線有點刺眼,拉低一點兒,「我哥,我覺得你領導說的很對,人家沒有問題,有問題的確實是稿子。」
「你有沒有考慮到,稿子一開始方向就寫錯了,人不好直接說按照自己的思路來,所以你改十遍也還是有問題,你考慮考慮他的意圖,他開這個演講比賽的意圖是什麼,能不能跟你這個講話主題對的上呢?」
寫材料把握領導意圖,是最難的。
熠明一下子就笑了,自己都給弄笑了,「你說說老小,我早知道早給你打電話了,給我白費勁這一晚上,我說為什麼一個勁說不對,但是說的又不具體,到最後直接就說感覺不對,問題出在這裡啊,你可真是人精子。」
「我哥,人精子也都是吃虧吃出來的,你可感謝有我吧,以後有這樣的事情多考慮考慮,你是筆桿子,不是寫你的想法,你只能給領導的意圖,給單位的意圖,錦上添花,不需要你出謀劃策哈,多關注這個領導注重哪一塊兒,平時喜歡提哪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