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過頭,看到一旁沉默的表弟,有些嫌棄地挪開位置。「姨母,咱們去永州為何非得帶上表弟啊,就讓他呆在京城不好嗎」
婦人看了仍舊沉默的兒子一眼,轉開目光後拉著他安撫了起來,「玄兒,咱們得帶著你表弟去永州尋你姨夫。你父皇臨死前把永州賜給你做封地,咱們不得已才離開京城。若非你總是不舒服,叫著要休息,這會,咱們都快到并州了。」
蕭玄癟癟嘴,自覺心虛理虧,便不再胡鬧了。
「姨母,今晚有了個落腳處。能不能打些水沐浴呢。」
婦人點點頭,「剛換了些水,等會吩咐下人伺候你沐浴。」
「姨母,要常州來的竹香皂。」蕭玄繼續撒嬌道。
「好,依你,都依你。只不過這東西也不多了。常州只運了一批過來,便再沒有下文了。也不知道那霍詔怎麼想的,錢都送他面前了都不知道賺。」
常州正在看帳本,聽著管家匯報生意的霍詔突然打了個噴嚏。
「爺,派去尋那香皂商的人回來了。咱們的人找去那香皂商的村子,可裡頭只剩七八戶人家,說是其他人都逃了,要去永州,剩下的人也準備不日離開了。奇怪的是,那個縣的人都走了不少,就連那新來的縣令,都在往上頭呈奏摺,說要離開呢。」
霍詔若有所思地合上帳本,「哦逃了倒是可惜,早知道當初就該把那方子買下來。對了,聽說霍蓉姐一家前幾天到了常州,我那姐夫是在明縣當縣令吧,找他問問說不定有些收穫」
管家點點頭,「前日才回來,爺要去遞拜帖嗎」
「去吧,也許久未見姐姐了。秋兒那小子,還在永州嗎姐姐那邊就讓他這麼呆在前線」霍詔看向管家。
「說是霍望北少爺帶著執行什麼任務去了,失去了聯繫。」
霍詔挑眉,難怪。
——
晚上,許家村的人都不願意休息,圍著中間的篝火繼續編著草帽或者草鞋,晚飯時,許知南把賣草帽的錢分給大家,眾人心頭正火熱著呢。
許知南則親自和彭海開始帶著人製作弓和羽箭,以及長矛,彈弓。
許大山突然站起來,好好動員了一番。他著重強調了這一路牛鬼蛇神眾多,要保持高度的警惕心,更不能隨便心軟給陌生人食物,若是被人纏上,那可得不償失。
說這話時,他看了一眼遠處的孫茹和她身邊的男人,也就是當初他問路時心軟多給了一個窩窩頭的男人。
孫茹移開目光。
「嫂子,你真要跟著她們」男人有些不甘心,「咱們單幹不成就和你說的那樣,我們就在這當土匪也不錯。反正天下也亂了,說不定還有另一番造化呢。當初你不就是大意了,這才輸給了那小孩嗎!」
孫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要是做什麼壞事,那我就送你下去和你哥團聚。安生點,不然你就帶人離開,走之前記得把贖身費給我。」
男人低下頭,「我就隨便說說,嫂子你別在意。」
聞言,孫茹這才沒繼續說下去。扭過頭的一瞬間,她看到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的許知南。
許知南正在拿著弓,對著她們調試著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