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王就要動手了,李知州暗地裡也小動作不斷。霍望北感覺到一陣巨大的荒謬感。
「這兩人心有鬼胎,互不信任。生怕對方趁機吞併自己,將軍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做文章。」許志旺提議道。
「這是你的想法,還是你女兒的想法。」霍望北突然看向他。
許志旺抱拳行禮,「是末將自己的想法。但阿南今日亦遞了信過來,她讓我告訴將軍,離間西北王和李知州,等待時機,青州不久將會有動亂,王爺趁此機會,裡應外合,一鼓作氣按滅青州。」
「接著,便是順勢謀下永州了。」
霍望北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他給了一旁的護衛一個眼神,對方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許志旺轉過頭,忽略了霍望北那飽含深意的眼神,慢慢往外走去。
霍望北的目光再次落在燭火上,區區一個九歲女娃,是何時開始布的這麼大一盤局,就連青州都有她的人。
外界聲勢浩大的許天師,想必和她也脫不了關係。
她想做什麼霍望北內心浮現起模模糊糊的猜測。
這個猜測雖令人有些瞠目結舌,可仔細想想,又覺得原來如此。這便也是他這段時間猶豫的另一個原因。他對許知南無法放下防備心。若非許志旺在軍營里,他也不會輕易鬆口。
等得知霍望北的想法和猜測時,謝正也茫然地抬起眼。
當初那個髒兮兮奔波於生計的女娃娃,竟也能有如此能力來撼動各大勢力。
他倒吸一口涼氣。
但不管最後如何,只要對百姓好,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謝正斂眸,不過這條路可沒有那麼簡單。亂世之中,這位置可是誰都想去爭一爭的。
更別談,京城裡新上位的那位,手腕也不小。
前幾日,蕭衍登基且迅速整頓了京城以及周邊幾州,清理了一波大臣又換了一批臣子的消息傳到了各州。
聽聞新皇的「豐功偉績」,不少人感到有些棘手和難辦。
但很快,一些捕風捉影的傳言開始如雨後春筍般湧現,比如說此恆王乃是被人冒充的,這皇位得來的不正。
聽到這個小道消息,雖然還未驗證真實性,可各個勢力都鬆了口氣。名不正言不順正好,他們造反來爭一爭,也算師出有名,並非異心啊!
這道消息也傳到了李知州的府上。
「什麼」李知州不小心捏碎了手中的糕點。
面前的李管家不由擦了擦汗,「是的,大人,恆王他,不,少爺他,額,恆王他登基了!」
李知州先是驚訝,接著湧現些許夾雜著複雜的喜意,可很快又化作了堅定。他要幫她的兒子,坐穩這個位置,收復所有的地界,
而正在撫琴唱曲的裴淑秀手一抖,幾根琴弦瞬間斷了,悅耳的琴音戛然而止。
在李府這段時日,裴淑秀也聽說了李夫人和她兒子病死於極寒之中的消息。那時她還有些不敢置信,她的妹妹和親生兒子就這麼死了。
但好在,不管是哪個兒子登基了,她都有藉口和辦法當上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