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吳葉卻有些坐不住,他站起身,思考了片刻,弄出了幾小包陳年碎米,準備找人打聽打聽情況。
見吳葉離開,其他人對視兩眼,雖沒行動,可也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吳葉打聽的第一件事便是糧種,以及這番薯是否能夠達到傳說中的畝產,得到肯定的答案後,他心中的憂慮也少了幾分。
看來這趟來對了。
被拉住的人正是解手出來的劉哥。在安縣呆了幾個月,他的臉上長了些肉,雖還是黑瘦,可精氣神卻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他扛起地上的鐵鍬,一把將吳葉手裡的碎米搶了過來,塞進了懷裡。
「成了,還有什麼要問的沒有,我得幹活了。」
他得多幹活,賺糧食賺銀錢,養活自己老婆。而且啊,和他一起拌水泥的工人說,城裡有學堂,娃娃免費學,像他們這種人居然也都可以去學,木匠,泥瓦匠,繡娘,甚至農夫獵戶,廚娘,都在哪給學子們傳授技能。
只要他們攢夠入城需要的積分,考察無誤後,便能進城了。
劉哥心裡一片火熱,這一次他真切地感謝起那個為他們指路的女娃娃。
真不愧是神女啊!瞧瞧這縣裡鋪路的泥巴,都這麼神奇呢!
————
時間飛逝。
此時距離青州和永州正式打起來已經有三月有餘。
青州軍已經占領了兩處縣城,霍望北連吃了幾大敗仗的消息接連傳來。
永州已經人心惶惶,不少百姓悄悄收拾了東西準備逃離永州前往并州。
可等這群有先見意識的人離開永州,看到外界的滿目蒼夷,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感到後悔與絕望。
各處都亂了起來。
山匪,亂民,以及一股異軍突起的起義軍勢力,更別提摩擦不斷的各洲了。
永州戰爭一起,亦有不少人起了歪心思,但都按捺了下來,準備尋找一個漁翁得利的機會。
這天早上,許知南打開院門,看到了一臉感激的林嬸。
那日之後,林嬸思考再三,還是沒有離開。
與外界相比,永州這點子動盪,還稱得上安穩。最起碼現在還未亂起來,而外界已經徹徹底底亂成了一鍋粥。
於是,出逃的人後悔了,想逃回永州。可李知州卻不願意再放這群人進來。
「私自出逃者,禁止入內!永州不需要逃兵!更不需要叛逃者!」
此命令一出,逃走的大波人又是悔又是恨,可即使再不甘心,城門口那密密麻麻的官兵可不是吃素的。
城內的百姓得知此事,對李知州交口稱讚。
「哼,李知州做的對,那些叛徒,我羞與為伍…」
「勢與永州共存亡!」
「李知州真是我們的父母官啊!」
這樣的對話在各處都響了起來,永州的百姓本就愛戴李知州,經此一事,他的聲浪更大了。
「許姑娘,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那日勸我,我估計都回不來了!」林嬸說著說著又開始抹眼淚,許知南只好安慰了她幾句又聽了些抱怨,這才讓他離開。